眾人一齊色變,全都用憤恨到極點的眼神看著屋主。屋主身後,還有個四十多歲的白人女子,以及最多十幾歲的男孩。
這對母子同樣吹了檢測儀,不過他們都沒問題。
至少現在還沒有。
屋主極力分辨,可沒人聽他的,在場的教徒全都圍上來,個個虎視眈眈。
面對眾人的逼近,屋主的情緒非常不穩定,突然掏出一把左輪,與逼近的教徒對峙。
形勢一觸即發,神父卻在這個時候現身,排開眾人來到屋主面前:“山姆,你已經被魔鬼標記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魔鬼附身。”
“不,不,不,不是的!”山姆極力爭辯。
神父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山姆,你知道被魔鬼附身是什麼結果,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還有你的兒子!”
屋主的表情一變再變,左輪脫手落地,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他的妻子緊緊抱住孩子,一聲不吭。
神父耐心地等待,直到山姆的情緒安定一些,才再次開口:“山姆,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
山姆回望妻子,卻只看到一張疏離的冷漠面孔,但她始終緊緊抱住孩子,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山姆慘笑,踉踉蹌蹌地走遠一些,最後看了妻子和孩子一眼,雙手緊握跪倒在地,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祈禱,又像是在懺悔。
山寨警員將半桶汽油澆在山姆身上,扔下打火機遠遠退開。
山姆顫慄著撿起打火機,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山姆!”神父揮了揮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幾個教徒舉起了槍,但不是對準山姆,而是指向他緊緊抱在一起的妻兒。
山姆的胸膛劇烈起伏,深深地看了一眼妻兒後,閉上眼睛咬住牙,撥動打火機的鋼輪。
火花點燃汽油,轟地一聲,山姆瞬間變成人形火炬,滾滾濃煙直衝天際。
但山姆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翻滾慘叫,而是強忍劇痛,一直跪在地上,始終保持祈禱的姿勢。
小山姆崩潰了,怒吼掙扎,試圖衝向父親,可他的母親始終緊緊抱住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一滴眼淚從空洞的眼中緩緩流下。
不久之後,山姆被烈焰燒成人形焦炭,卻依然跪在那裡,保持祈禱姿勢。
神父滿意地點點頭,宣佈山姆已經贖罪後,帶領教徒繼續檢測。
山姆的妻子轉身,強忍著衝動,把男孩拉進屋子,直到關閉的房門阻絕門外的視線,淚水才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傾洩而下。
鎮外,裝甲車裡的三個人默然不語。
雖然不清楚神父到底說了什麼,但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說句老實話,三個人同樣痛恨感染者,但他們可以接受隔離,可以接受監禁,甚至把感染者統統拉出去槍斃,死後再焚燒也一樣沒有問題。
但逼迫感染者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自焚,就太重新整理底限了。
這不是控制疫情,而是利用疫情造成的恐慌,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歐揚越想越氣,抄起m27放在門邊:“我心裡堵得慌,你們呢?”
“我也是。”
“幹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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