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看到客廳裡有幾個老米舉杯痛飲。一陣夜風吹過來,烤肉的焦香一個勁往歐揚的鼻孔裡鑽,他的肚子不爭氣地發出陣陣鳴響。
他姥姥個錘子的!歐揚暗罵一句,小心翼翼地挪到別墅外,縱身一躍翻身爬上二樓。
一個房間的視窗透出些許燈火,但窗簾擋住視線。
他雙手扣住窗沿吊在窗下,立刻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兩個女人打鬧的聲響,聽著像是兩個女人正在洗澡。
歐揚雙臂猛然發力,整個人凌空越過兩米多的距離,掛到另一個視窗下。
這一次,窗子裡沒有燈光,更沒有聲音。
探手試了試,窗子鎖著,根本推不開。
歐揚想了想,乾脆踏住窗臺繼續向上,翻身上了屋頂,三兩下撬開閣樓的提拉窗,翻身進入別墅。
閣樓裡堆了很多雜物,一股塵土味撲面而來。
歐揚小心地移動,防止木製地板發出聲音,找了個順眼的位置,用軍刀在地板上撬開一道縫隙。
下面是個漆黑的空房間,同樣堆著不少雜物。
歐揚計算距離,換了個位置正打算動手,忽然看到通向下方的伸縮樓梯,立刻挪到樓梯附近下手,總算看到了走廊。
依舊空無一人。
歐揚迅速放下樓梯,下到二樓之後又馬上把樓梯收起來。
正要離開,一旁的房間忽然開啟,一個二十出頭、滿腦袋捲毛的白人男子赤著上身探出頭來,看到全副武裝的歐揚,頓時瞪大眼睛,張嘴就想叫。
歐揚手疾眼快,一把掐住老米的脖子,把他推進屋裡。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這傢伙不止腦袋上的毛卷,全身更是長滿又粗又硬的捲毛,就跟人猿進化成人時把他忘記了似的。
捲毛臉憋得通紅,拼命地拍撕扯,歐揚的胳膊卻像銅澆鐵鑄般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床上還有個同樣一絲不掛的非主流白妞,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氣味。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歐揚一點沒客氣,瞪大眼睛看了個遍。
嗯,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確實夠火夠辣!
看到自家姘頭被陌生人掐住脖子,白妞張嘴就想尖叫。
歐揚刷地抽出格洛克,槍口指住白妞的腦袋。
一個字都不必說,白妞老老實實地把尖叫咽回肚子裡。
她絲毫沒有遮擋身體的意思,稍稍緩過了神之後,還悄悄擺出個比較誘惑的姿勢,故意展示自己的本錢。
歐揚嘴角直抽,這都什麼人吶?他再飢渴,也不至於在這個時間地點胡來。
手勁稍稍放鬆一點,已經翻了白眼的捲毛總算回了口氣,貪婪地大口呼吸。
像一條窒息的狗。
可只喘了兩口,歐揚再次捏住捲毛的脖子,厲聲質問:“達拉斯在哪兒!”
捲毛拼命掙扎,一個勁給白妞打手勢使眼色。
白妞一臉茫然:“誰?”
“達拉斯,這裡的主人!”
白妞臉色一變,眼珠子一陣亂轉。
歐揚突然上前一步,用槍柄砸暈白妞,然後松力審訊捲毛:“告訴我,人在哪裡?說出來,我饒你一命,不說……”
他的手指又緊了幾分。
捲毛趕緊點頭:“我說,我說——”
“在哪兒?”
捲毛戰戰兢兢地指向走廊盡頭:“就在雜物間裡!”
“老太太呢?”
“也在雜物間裡!”
“算你識相!”歐揚信守承諾,打暈捲毛和白妞扔在一起。
開門,觀察左右沒有異常,歐揚閃身出門,幾步衝進雜物間,立刻看到達拉斯和老太太背靠北捆在一起。
老太太倒是沒發現什麼外傷,但達拉斯腦袋上開了個血窟窿,半邊臉被鮮血染紅,連眼睛都被幹涸的鮮血粘住,既悽慘又猙獰。
聽到開門的聲音,達拉斯猛然抬頭,僅剩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歐揚。
“嘿,你不記得我了麼?”歐揚摘下夜視儀,立刻發現雜物間裡比想象中還要黑暗,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他毫不猶豫地開啟槍上的戰術燈,照在自己的臉上。
達拉斯一怔:“怎麼是你?”
隨即臉色大變:“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歐揚翻了個白眼,很不客氣地敲敲達拉斯的腦殼:“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看不起誰呢?”
達拉斯的腦子確實笨了點,壓根兒沒轉過來這個彎。
歐揚不想跟他廢話,立刻割斷繩索:“老太太,你沒事吧?”
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很無語。
這些老米也真夠背的,往哪兒鑽不好,偏偏一頭鑽到這裡來,這下好,除了免疫者,其他人一個都跑不了,肯定全都感染。
達拉斯總算知道歐揚是來救他的,可心裡還是存著幾分懷疑。
他回身扶住老太太,正要說話,歐揚臉色一變,忽然探手扣住老太太的下巴,用力扳向一邊:“撒手!”
達拉斯立馬急了:“你幹什麼!”
“你自己看!”歐揚把戰術燈懟到老太太的臉上,“她已經進入成長期,知道什麼是成長期嗎?”
達拉斯的臉色先是赤紅,再是蒼白,像抽掉了骨頭似的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噢不,噢不……”
歐揚利落地將老太太捆起來:“我很抱歉,也很遺憾,但是沒辦法,成長期的感染者太危險了……你很幸運,很幸運你知道嗎?”
老太太也就是剛剛才徹底失去控制,如若不然,達拉斯早就完蛋了,根本不可能等到現在。
達拉斯整個人都崩潰了,捂著臉坐在角落裡抽泣。
歐揚徹底無語,心說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知不知道?還有空擱這兒哭鼻子?他一把就將達拉斯提了起來:“你想哭到什麼時候?外面……”
“啊——”門外陡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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