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v駛離現場,歐揚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他並不知道究竟該去哪裡,只是本能地遠離現場。
只開出兩條街,博士就幽幽轉醒,嗚嗚嗚地叫了起來,似乎想說什麼。
路邊恰好出現一個小公園,歐揚一腳油門開進去,找了一處空地停車,把博士從車上拖下來,緊緊綁在路邊的長椅上。
博士目光乞求,歐揚硬起心腸視而不見,視線環顧四周,沒找到趁手的傢什,乾脆從腳下摳出半塊地磚拎在手上:“說,我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一直被實驗,這件事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
博士嗚嗚叫,拼命扭動被綁住的身體。
歐揚依舊視而不見,眯住的眼睛裡透出危險的光芒:“不說是吧!”
他毫不猶豫,一磚砸在博士的腳上。
預想中的痛苦場面並未出現,博士就跟個沒事人似的,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被砸的腳。
歐揚有點懵,什麼情況這是?不止癱瘓,還沒知覺?我讓你沒知覺!
歐揚又一磚砸在博士的手上。
博士登時像離水的魚一般掙扎起來,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可他的嘴仍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表面上心狠手辣,可實際上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軟蛋。
歐揚掂了掂磚頭:“說不說!”
博士拼命點頭,拼命挪動下頜,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歐揚冷笑,掏出一支槍,似模似樣地拉動套筒,看一眼拋殼窗裡的子彈鬆開,套筒咔地一聲復位。
看似已經上膛,其實沒拉到位,子彈還在彈匣裡。
做足了前戲,歐揚把槍頂在博士的腦門上,一把扯掉對方嘴裡的破布:“說!”
博士哀哀痛叫,卻又不敢大聲,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
歐揚槍口前頂:“不說是吧?”
“我說,我說!”博士強忍劇痛,“別人是免疫,你是共生!”
歐揚心頭一動:“說清楚!”
免疫他懂,可共生是什麼意思?博士趕緊解釋,生怕慢了再挨一磚頭:“其他免疫的人都是真菌不能寄生,但你不一樣,因為某種目前還不瞭解的因素,真菌能在你的肺里長出菌絲,卻長不出菌實,不能發展到第二階段。”
歐揚一聽,稍稍放了一點心:“你是說我感染但不傳染,對吧?”
他應該不會變成雪莉那副死樣子了,確實是個好訊息。
“對對對!”博士連連點頭。
“那我吸入孢子為什麼能麻醉?”
“不,不是麻醉,是鎮痛。”博士越發小說,“因為孢子中含有海量致幻物質,少量吸入有鎮痛、清醒、思維敏捷等作用,但是普通人吸入等於被感染,免疫者對致幻物質又不敏感,只有你不一樣。”
歐揚不禁一陣愕然,總算明白自己身上那些異常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明白博士為什麼在他和傑米身上做了那麼多對比實驗,以及實驗中的區別究竟源自哪裡。
他想了想又問:“免疫的人多嗎?”
“不多,但也不算少。”博士很想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能不能向陌生人呼救,可他不敢挪開視線,“目前還不瞭解真菌的潛伏期是多久,只知道最短是三天,所以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免疫,我個人覺得數量不會太多。”
歐揚冷笑:“我是13號,前面12個呢?都是免疫?”
“對。”
“共生只有我一個?”
“暫時只有你一個。”
歐揚突然沉默,他越是不說話,博士就越擔心自己的安全,幾次想為自己辯解都沒敢開口。
博士是那種典型的米式傲慢,一直覺得歐揚是那種非常懦弱,完全不敢反抗老米的東方人。
但博士印象中那種東方人,都是鬼子和棒子,東大方國除了一小撮數典忘祖的畜牧,哪個會怕米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