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得了這個病會逐步陷入幻境不可自拔?告訴他感染真菌之後無藥可治?還是告訴他會逐漸陷入幻境,最終成為只剩下本能的重度感染者?此時此刻,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很想胡這位樂觀向上的大叔一把,可他又能做什麼呢?回機場讓軍方的人抓緊時間研究?如果事情那麼簡單,疫情又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回堡壘尋找抗菌血清?那玩意雖然點用,但只能拖延幾天,根本不可能消滅已經寄生的真菌。
說真的,他實在不能理解,如今的醫療技術,就連癌細胞都能被靶向藥精準消滅,米軍就沒想過分析真菌的dna,然後製造一種可以消滅真菌的靶向藥?不對,真菌有dna吧?當年學過的生物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他實在記不起來,這玩意到底是真核生物還是原核生物。
歐揚忽然又對自己的決定生出幾分動搖,心中無比糾結。
有人身陷幻境之後,惡念無限放大,也有人被幻境影響,善念佔據上風,把資料交到領事館確實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早一天研究出結果,就會有無數善良的人獲救!
“放心吧,我沒事。”大叔重新振作,依舊樂觀向上,“肯定是前幾天染上的……那天夜裡街上有槍聲,我聽見有人呼救就把他放進店裡,後來才知道是獵殺組織正在圍獵感染者。”
“獵殺?”歐揚有點把握不準這個詞的意思,“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叔說,“你見過活屍嗎?”
歐揚點點頭,在心裡糾正:那不是活屍,而是重度感染者,是病人。
大叔複雜的目光看向大街:“活屍總是晝伏夜出,有些人專門夜裡出來打喪屍,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個感染者。”
歐揚的思緒有點亂,不論在機場還是堡壘,都沒聽說感染者還有這種習慣,可看看外面毒辣的太陽,心底又有些恍然。
感染真菌又不是徹底死亡,人的本能還在,躲避炙熱的陽光沒什麼奇怪。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真菌不喜歡太高的溫度,所以驅使宿主躲避陽光,但這個推斷實在有些扯蛋。
“聽你的意思,喪屍和感染者不是一回事?”歐揚問。
“我當然知道喪屍其實就是感染者,米軍一直在宣感測染真菌後的情況。”大叔說,“但是它們不止傳染病毒,攻擊性也特別強,大家都認為重度感染者就是活屍,所以才會有人專門獵殺。”
歐揚有點愣神。
從米軍封鎖機場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半個月,可民間居然已經現出了專門的獵殺組織,這真的非常米粒堅。
他立刻把米軍、宣傳和獵殺這幾個線索聯絡起來,感覺獵殺組織的出現沒那麼簡單。
或許是因為重度感染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只是重病,米軍有法律或者其他方面的顧忌,不能主動出手清除,又不願意放任他們四處傳播病毒,才會對民間的獵殺行為視而不見,甚至暗中支援獵殺組織。
就算將來事發,也只是民間的自發行為,可以定認義為普通民眾為了自身安全進行的……嗯,正當防衛好像不大合適,緊急避險?米國法律有沒有這一條?大叔又道:“天黑之後最好別出門,萬一被獵殺組織當成感染者就不好了。”
歐揚嗓子眼堵得慌,卻又突然冒出個想法:那些獵殺組織的成員,是真的沒感染,還是沉浸在感染後的輕度幻想之中?
還有,除了獵殺組織,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民間組織?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歐揚想。
求追讀!
卡文,沒思路,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