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揚,歐洲的歐,揚州的揚。”江雨薇也跟朱一鳴似的,腦子轉了轉才明白到底是哪個揚,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怪異:這算不算中西結合?歐揚又看向神情依舊呆滯的中年女子:“你和她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導師。”江雨薇目光復雜,“封城之後,我一直躲在導師家裡,但是她的情況越來越差,昨天聽說米軍研究出一種可以抑制病情發展的藥,我打算帶她去試一試,結果剛下樓就讓這些人給截住……”
歐揚揮揮手,打斷她的話:“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江雨薇躊躇片刻,輕聲問:“你能幫幫我嗎?”
歐揚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江雨薇本就沒抱多少希望,可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湧起難以形容的委屈,差一點就落下淚來。
歐揚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自身難保,具體的就不和你說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江雨薇哪裡肯信,髒兮兮的運動鞋搓了搓地板,很想直接懟回去:你就算找藉口,也別找這麼濫的行不行?歐揚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沒說服力,可這確實就是大實話啊!沒辦法,世道變了。
人這種動物,接觸的資訊越多心思就越複雜,彼此間的戒備也跟著水漲船高。
不是人心壞了,而是一小撮人敗壞了大環境,導致人與人之間全無信任,那種一諾千金的盛況,再難出現在陌生人之間!沉默片刻,歐揚起身:“這地方還有不少吃的,可以躲一陣,再找個地方躲一躲也行,你不是說米軍已經研究出新藥了麼?應該用不了多久,疫情就能得到控制。”
“你呢?準備去哪裡?”江雨薇看向窗外,語氣幽怨。
歐揚依舊實話實說:“我準備去領事館看一看……”
窗外忽然傳來大馬力摩托的轟鳴,而且不止一輛,他們呼嘯而來,又在不遠處戛然而止,只留下陣陣餘音迴響在長街左右。
歐揚趕緊側身躲到窗邊,小心觀察街上的情況。
只見一群飛車黨在百多米外的路口處停了下來。
他們留著莫西甘式的怪異髮型,只剩一小撮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大熱的天依舊穿著皮衣皮褲,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槍。
樣式很雜,噴子佔一半兒,其餘的也都是民用型號。
片刻後,幾輛看起來就不便宜的轎車進入視線,一群西裝革履,保鏢模樣的傢伙從容不迫地排成一行,最後才從車上下來一個身穿黑白條紋西裝的年輕人。
站沒站相走沒走樣,臉上還帶著賤兮兮的壞笑,活像一頭人形斑馬。
雙方互不相讓,氣氛異常緊張。
過了一會兒,飛車黨裡站出一個人,激動地與斑馬交涉。
斑馬始終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哪怕歐揚這個外人,都覺得這小子太特麼欠揍。
距離太遠,聽不清到底說了些什麼,但雙方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剋制,最後居然握手言和。
斑馬帶著保鏢離開,飛車黨分成兩波,分散到左右兩邊的建築裡,從街頭一路向這邊搜尋過來。
江雨薇輕手輕腳地湊到窗邊:“出什麼事了?”
歐揚搖頭:“好像是兩個勢力談判……”
幾個飛車黨恰好走進斜對面的褐色公寓樓,人剛進門,立刻傳出幾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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