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一場小雨不期而至。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山姆大道92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歐揚一把推開大門,幾近斷裂的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謹慎地觀察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他才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踏上老舊的木質樓梯,木板在他腳下吱嘎嘎亂響。
這是一棟足有幾十年歷史的三層公寓樓,不論設計還是陳設都遠遠落後於這個時代,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結實。
一口氣爬上三樓,歐揚停在一間公寓外。
就在幾天前,他同樣是站在這裡,不過那時身邊還有k隊,如今卻只剩他一個人。
不過是一轉眼,卻讓他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收拾好複雜的心情,歐揚端起上膛的戰術格洛克,攥住門把手輕輕一扭,猛地拽開虛掩的木門,人卻敏捷地閃到牆邊。
沒有喝斥也沒有怒罵,只有木門撞擊牆壁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歐揚以標準的戰術動作觀察左右,確定裡面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拽著拉桿箱進入公寓,回身鎖住木門。
公寓面積不大,客廳、臥室、開放式廚房,不止屋子裡的擺設亂七八糟,地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那是擊斃血盟的人留下的痕跡。
兩個人都是一槍斃命,掀翻了腦殼。
但最顯眼的,還是於沙發上方那個怪模怪樣的鐵架。
之前來這裡的時候,兩個免疫者就綁在架子上,而那個死於溶血反應的倒黴蛋,一直躺在架子下的沙發上。
綁架免疫者的是倒黴蛋的父母,這倆人同樣被感染,把好不容易抓來的免疫者固定在架子上,用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針頭和軟管,直接把免疫者和倒黴蛋的血管連在一起,鮮血不停地從免疫者的身上流進倒黴蛋的身體。
結果害死了這個傢伙。
據說那小子還沒成年。
最可笑的是直到被警衛隊擊斃,綁票的夫妻倆都沒意識到寶貝兒子早就死翹了。
簡直就是一場人倫慘劇。
可憐天下父母心,但沒人同情這一家三口。
歐揚掀開面罩,很想直接倒在床上睡它個天昏地暗,但他壓住心底的衝動,先把戰術套件從格洛克上拆下來,退出子彈插在腰間,再從拉桿箱裡取出p90,最後將43槍膛裡的子彈退出來。
清醒的時候,子彈可以上膛,休息或者相對安全的時候,還是把子彈退出來比較好。
剛要把43塞回腋下,忽然有人敲響房門。
歐揚心底一驚,立刻將剛剛退出來的子彈重新上膛。
先是43,再是18,最後是p90。
不只是上膛,他還為p90套上一個消音器:“誰?”
沒人回應,卻又一次敲響房門,有短有長,極具節奏。
歐揚心中一動,這節奏,跟前幾天騙開房門的敲法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他立刻湊到貓眼上,看到門外站著個長相極其猥瑣的瘦子。他眼眶深陷,凸起的眼球給人一種即將從眼窩裡掉出來的感感覺,彎彎的鷹勾鼻加上滿嘴大黃牙,簡直就跟耗子成了精沒啥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