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超過50%的機率,導致患者出現智力障礙,變成植物人甚至當場腦死亡。換言之,僅僅是將“瘋子”變成“白痴”,減少患者對社會的危害性而已。
然而,在雷蓮娜所謂的“地下醫院”裡,連如此簡單粗暴的療法都不準備實施。
穿刺終末患者肩胛骨的鐵鏈上,還纏繞著纏繞著兩根粗大的輸液管,朝他體內不斷輸入猩紅色的神秘藥劑,維持他的生理機能和無比狂躁的精神,令他的體溫越來越高,從熊熊燃燒的火炬,變成了剎那絢爛的煙花。
“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
許焰微微搖頭,“最多幾天,甚至不超過二十四小時,他就會在永不停歇的劍舞中,燃燒殆盡,灰飛煙滅的。”
就在許焰準備繞開這個可憐的傢伙,繼續探索時。
囚籠前面響起了腳步聲。
幾名白大褂簇擁著一名又高又瘦的老者來到怪物面前。
“果凍”看不清楚老者的容貌。
只能掃描到他的體溫比旁人都低三五度,在“熱感應”成像中呈現出詭異的天藍色,如同一根尖銳的冰棒。
“247號實驗體‘劍舞者’的情況如何?”
“冰棒”雙手揹負,冷冷問道,“五號藥劑對他有效嗎?”
他的聲音沙啞,略帶金屬氣息,令人聯想到了鋒利的手術刀和開顱鋸,勾起了許焰腦域深處,屬於原身的痛苦和仇恨。
許焰眼角抽搐,感覺黑色岩漿在腦溝間恣意流淌,試圖從七竅噴湧而出,化作熊熊燃燒的大手,將這傢伙一起拽入地獄。
很明顯。
原身聽過這個聲音。
聲音的主人,曾給原身留下過極不愉快的記憶。
“稍安勿躁。”
許焰不得不在心中喃喃自語,“我們距離目標,已經很接近了。”
在他的窺探中,一名白大褂將詳盡的實驗資料遞給“冰棒”,同時搖頭道:“五號藥劑的效果並不好,‘劍舞者’的戰鬥力增幅不超過20%,持續時間卻只有24小時,這樣的表現,很難武器化,送上戰場的。”
“是這樣……”
“冰棒”沉吟片刻,打了個響指,“既然嘗試了幾種藥劑,都沒辦法延長靈蝕症終末期患者的生存週期,那不如換個思路,注射大劑量的十一號藥劑,讓他的生命快速燃燒,看看能否取得300%以上的戰鬥力增幅,充當一次性的自殺式武器。”
“這……”
白大褂遲疑,“十一號藥劑還在研發中,很多問題都沒解決,恐怕注射下去的瞬間,實驗體就會爆體而亡的。”
“無所謂,我會讓大老闆那邊,多弄一些合適的實驗體回來,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我只需要資料。”
“冰棒”拍了拍白大褂的肩膀,聲音充滿了煽動性,“別那麼死板,這裡又不是安全區,放飛你們的想象力,實驗手段可以再豐富一些,爭取搞出一份漂漂亮亮的資料,讓製藥公司和制卡公司的投資人可以在金融市場上,多講幾個精彩動人的故事——這才是我們待在這裡的意義,明白嗎?”
“明白了,蒙克總監。”
白大褂點頭。
許焰的瞳孔,卻被“蒙克總監”四個字,刺激成了兩個針尖。
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來,就算運轉《擬態呼吸法》都無法控制胸膛急促起伏。
太陽穴高高隆起,彷彿惡魔心臟般“卜卜”跳動。
腦域深處的黑色岩漿,更是化作驚濤駭浪,將封印記憶的防線,衝得七零八落。
如同獲得“海德博士的追憶”那樣,許焰眼前,跑馬燈般掠過一連串的光影。
第一幅畫面。
原身在環境惡劣如同地獄般的流民營地中,野獸般和其他流民糾纏在一起,拳打腳踢甚至用牙齒撕咬,只為爭奪幾個被人踩扁還沾滿了腳印的麵包。
當他終於爭奪到了戰利品,將麵包混合著血水,嚼都不嚼就吞嚥下去時,一雙精緻的雕花皮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很強壯,也很幸運。”
一個高高在上的聲音說,“有沒有興趣找一份工作,我們是一家來自安全區的大型制卡公司,正好需要一名志願者。”
第二幅畫面。
地底深處,避難所內。
原身如同眼前的“劍舞者”一樣,四肢都被鐵鏈纏繞,頸動脈和脊椎兩側插入了至少七八條輸液管,各種如同冰水、岩漿甚至硫酸般的藥劑,瘋狂湧入原身體內。
原身如觸電般抽搐,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將鐵鏈晃得“嘩嘩”作響。
幾名白大褂面無表情地觀察和記錄著,見他掙扎得太厲害,打了個手勢,安裝在牆壁深處的齒輪轉動,四條鐵鏈頓時繃緊,將原身凌空拉扯成一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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