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永鎮黑暗

族老和楚禾一樣，死不足惜。

因為一連串的事情族老也是被打擊到了，甚至，影響到他存在的信仰問題，我沒有理會族老的瘋狂叫囂。

我只是看著天空中還在醞釀的劫雲，有些不高興的催促：要降下來就趕緊的啊，怎麼就在外面磨蹭不進去呢。

“族老，族老，保護族老。”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原本應該已經自身難保的村民們出現了，他們呼喊著，根本不管天雷對於普通人那種窒息一樣的壓迫感，一個個義無反顧的衝進了劫雲籠罩的範圍之內。

瘋了麼？這是？

我愣住。

看著這些人毫不猶豫的衝進去，爬上屋頂，將族老團團圍住。

他們的眼神是清醒的。

沒有半點交纏。

族老重創，楚禾也掛了，纏繞在村民身上的詛咒恐怕也上去了動能。

但是為什麼，已經清醒知道一切的村民到現在依然還願意保護族老？

瘋了麼？

“你們……”

族老愣住。

他沒想放棄。

作為滿清遺老，他心中的信仰和夢想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會輕易放棄的。

但是現在，看著團團圍住自己的村民們，族老臉上終究是閃爍出來後悔和愧疚，聲音都有些發抖。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對於一切都漠不關心的。

比如現在的族老。

他，做不到如此。

看著自己的村民如此奮不顧身，他，終究還是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有些不安起來。

你們對我這麼好。讓我良心受譴責啊，這可怎麼辦？

族老此刻內心是慌亂的。

“沒有族老，就沒有我們，我們被放逐，被拋棄，是族老帶著我們走出了黑暗，要殺族老，帶著我們一起。”

有畏懼，卻沒有動搖，沒有後悔和憤怒。這些村民只是平靜的開口說道。

他們喜歡錢。

喜歡外面的社會。

滾滾洪流讓他們純粹的內心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但是現在，他們發現，本心不變。

雖然物慾橫流讓人墮落，但是每個人心中總有最為純善的地方，那裡，至高無上，卻是物慾無法戰勝的存在。

正如這些村民，族老之餘他們，就是超越了一般物慾的存在。

被放逐？

永鎮黑暗？

我有些皺眉。

看來，這些村民也遠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了。

說來也是，如果是一般人，就算是再怎麼全心全意的信仰，也不可能再短短几十年的時間之內將族老早就成為如此強大的存在。

“你們……你們……不必如此，我擔當不起。”族老震撼了，沉默了，許久，才有些發抖著說道。

“我們，已經完了，族老，就讓我們用最後的生命，回報您的恩情，若有來生，互不相欠，各自安好，若沒有，那便沒有了。”

村民的回應讓族老全身發抖了一下，隨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也不知道族老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麼。

或者說，什麼都沒有想？

不管如何，這些都不是我需要關注的問題。

雷劫醞釀，隨時都可能降臨雷罰，站在這裡，我有可能被波及進去。

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我不是聖母，沒有那麼崇高的道德捨己為人，危險來臨，我首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安全問題。

因此，感動之餘，我還是轉身，準備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