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在牘靈的現實世界動用虎魔的力量，頓時有一種全新的感覺。與他在凶宅內開啟虎魔截然不同，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抑制感，它能發揮的力量更弱了。
同時，牘靈星球的【陰影維度】法則非常嚴密，在虎魔的眼裡，它能和腳下的陰影建立聯絡，卻沒辦法遁入陰影維度當中。
僅能短暫的融入影子，借用陰影層面完成潛行、隱匿、影遁……卻無法真正進入【陰影維度】內。牘靈的陰影世界，拒絕向它這尊陰影（準）魔神開啟大門。
此外，虎魔的實力，或許只是略微超出普通超凡者的極限。因此它只有被壓制的感覺，並沒有被世界排斥，或者飛昇的衝動。反倒在接觸了下水道的‘陰影層’後，體會到一種下沉、下陷的感覺。
因為【虎魔】體內陰影之力超標的緣故，它在真實的物理世界中，四肢踩在堅硬的地板上，很穩，能夠隨意發力奔跑。
但在屬於陰影之力的超凡感知中，它的質量壓迫地面（陰影層）向下凹陷，每一腳踏出，陰影都會下沉塌陷。
袁燭有一種預感，若虎魔的陰影能量繼續增強，這種向下的塌陷感會更強。直到突破現實的臨界點，它將徹底‘沉下去’，從現實世界跌落進陰影層？還是靈界層？“所以，這才是【飛昇】的本質？世界的排斥，會讓力量（汙染）超標的個體，進入世界的‘裡側’？”
在虎魔的感知中，裡世界或者靈界層，就是陰影視角中‘下沉、塌陷’的目的地。【飛昇】對虎魔而言，或許是墜落進世界的更深層，更內部。
所以【靈界層】的二次飛昇，或許是進一步向下墜落進【夢魘泡沫層】？有裡就有外。向裡世界的飛昇目標是【靈界層】；那麼向牘靈星的‘外部飛昇’，莫非是月球所代表的【意識海】？此刻，他忽然聯想起地球老家的神話故事。混沌初開，分為清濁二氣。輕者上升，成為天，託舉三十三重天；而濁者下降，成為地，開闢陰曹地府。
所以【靈界層】乃至更深更遙遠的【泡沫層】，是否屬於牘靈的濁氣世界觀？而月球的【意識海】乃至植物族盤踞的【星界】，是牘靈的清氣體系？
僅從虎魔如今的表現來看，它頂多觸控到‘飛昇’的皮毛，有了下沉塌陷的感覺，距離真正飛昇（墜入）靈界還差得遠。至於反向飛昇意識海？就更沒有頭緒了。
當虎魔嘗試透過【陰影層】與牘靈星球進行互動和探索時，另一邊的地精們已經吃嗨了。在化學試劑的攻擊下，它們徹底忽略身邊危險，一個個高高捧起碎裂的鼠鼠，將鮮血淋的滿臉滿身都是，陷入狂歡當中。
虎魔感覺差不多了，若再拖延下去，鬼知道它們會做出什麼辣眼睛的事情來。
就在它準備出手收網之際，耳畔突然傳來若有似無的聲音。這聲音距離很遙遠，一不留神就會忽略掉。但又直入心靈，彷彿有個人在他的精神世界悄悄訴說著什麼，難以忽略。
自己該不會是引起了下水道深處，某隻沉睡的邪靈的注意，在默默呼喚自己吧？
虎魔不由一個激靈，這實在太可能了！他就是莫名其妙被邪神獻祭給召喚下來的，又在回家路上遭遇空間駁接，上個廁所被拉進諸神空間，驅個魔也能闖進疾病花園。
這並非他運氣差，單純是牘靈環境惡劣，處處暗藏危機。危機多到只要是個人，就能連續遭遇，直到被坑死為止。
袁燭暫停了狩獵，疑神疑鬼問道：“蛇蛇，你能聽到嗎？”
蛇尾回應：“可以，但這不是真實的聲音。”
虎魔認同的點頭：“不錯，我懷疑這下水道中，隱藏著某種精神系魔物，在製造幻覺。”
蛇尾巴搖了搖頭，否定道：“別自己嚇自己，我發現這是一種精神層面的神秘聯絡，並且錨頭指向了你。老大你人類姿態下的靈魂強度太弱，根本接收不到。反倒虎魔姿態下，靈魂膨脹底蘊暴增，才重新接收到這些資訊。你就像一個訊號基站，正在接收其他手機傳送的資訊。”
虎魔閉目感受那若有若無的資訊，疑惑反問：“不對啊，為什麼我在凶宅時，沒聽到這些？”
“因為凶宅是一處獨立且封閉的空間。雖然依託現實存在，但和現實存在一層隔膜，所以聽不到。我懷疑這些精神連線，和當初那場獻祭儀式有關！”小辣條翻閱了袁燭這段時間的經歷，大膽推測。
虎魔同樣認真回憶，接著眼前一亮：“我記起來了，我當時被當做祭品，接著‘陰影汙染’上身。然後，我貌似成了某種錨點，不僅連線著眾多邪靈，還與現場所有人信徒建立了聯絡！”
小辣條說道：“您不止與現場的全體信徒建立聯絡，更與整個潤寧市所有【白翎許願會】的成員，締結了聯絡。用地球十字教的說法，你被獻祭時，等同於聖子在受難，成為了信徒們溝通神靈們的渠道。”
“因此你向上連線著所有邪靈，同時又向下也連線了所有的信徒，成為那個儀式的錨點。雖然儀式結束，邪靈都跑路撤走，核心信徒也死光，被您吐進金剛寺的池塘裡……但那些沒來及參加獻祭的外圍成員，依舊和您保持著神秘學上的聯絡。你天然是他們的上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