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責任
鐵明康毫不謙虛的道：“反正四哥那關我已經過了，在家裡帶鳴鳳半個月我就又可以出去逍遙了，愛上哪裡去上哪裡去，愛幹什麼幹什麼，比你們這些只能整天呆在家裡，出趟門都需要申請的人自由多了，怎麼樣，嫉妒吧？”
葉鳴山無奈的笑了笑，還幫鐵明康整理了下衣服，道：“行了，我都同意帶你一起去了，你就別粘著我們了，晚上還是老地方碰頭，最晚十一點半出發，能出來的就十一點半在老地方等著，出不來的不要勉強，再有二十分鐘爺爺就閉關調息完了，你趕緊準備一下，先去見爺爺吧，就算你現在自由度比我們高，但是在家裡基本的禮數還是不能丟的，趕緊去吧。”
“那他就交給你了。”鐵明康指了指我。
葉鳴山說沒問題，他一會兒就帶我回葉老四那邊，肯定會好好招待，不會把我弄丟了的，然後就推著鐵明康趕緊走。
鐵明康又回頭囑咐了一遍：“晚上一定等我，我不到你們不許出發啊。”
葉鳴山直接來了句：“臭美不死你，你一宿不到我們還等你一宿呀？我說了十一點半就是十一點半，到時候到幾個算幾個，出不來的拉倒。”
鐵明康抱怨了一句自己半年沒回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給點特權，不過還是聽話的去給老爺子請安了。
葉鳴山朝剩下的那群年輕人擺了擺手，讓他們也都各忙各的去，晚上見，一幫人也都聽話的呼啦散開，鑽進不同的院子裡邊去了。
我笑道：“他們都好聽你的話。”
葉鳴山道：“算是吧，我大哥身體不好，這幫小的全都歸我管，從小一起練功一起闖禍一起捱罵，基本上我幹什麼他們都跟著，以前四叔經常說，這幫小子們不論幹啥壞事兒，肯定都有我一份兒，所以甭管誰犯錯，都得連我一起罵。
可憐我明明不是老大，卻要擔老大的這份責任，希望大哥能早點好起來吧，那樣我就可以把這個擔子還給他了。”
我問葉鳴山：“你認識景天南嗎？他好像也有個身體不怎麼好的大哥。”
葉鳴山說認識，葉家和景家有多重姻親關係，景天南是他表哥，小時候搶壓歲錢，倆人還打過架，他把景天南打了，景天南結婚的時候他還去當伴郎了，當時很多賓客都說他們倆長得像。
我說：“確實是有點像，你們的情況也有點像，都是地階，都有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大哥。”
葉鳴山直接就笑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景天南在江湖上名頭很響，他確實比我英雄，敢承擔起一個家族的責任，我就不行了，也就帶著這幫小的瞎胡鬧，大事兒還得我大哥做主。
李公子，我知道你很困惑，不過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小康是個聰明孩子，我也自認為腦子清醒，那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我們也都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的。”
我沉默一陣，終於還是問出一句：“我知道我做為一個外人，沒有權利過問你們家的事情，只是，那個病少爺真的值得你們全家為他付出那麼多嗎？
小康說他的修為被嫁接給葉鳴鳳的時候，我還以為葉鳴鳳是葉家獨子，以為沒有他葉家會丟了傳承斷了香火，但很明顯不是，葉家還有你們這麼優秀的一群年輕人，為什麼一定要把家族的希望寄託在一個病弱的少爺身上？甚至不惜用那麼殘忍的法子剝奪另外一個人的修為。
這樣對你們不公平，對小康不公平，對葉鳴鳳也不一定好。如果沒有家族的壓力，葉鳴鳳或許能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生活質量會比現在好很多。”
葉鳴山嘆了口氣，道：“大哥確實很累，小康也真的付出了很多，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有些責任和使命，是生下來就繫結在身上的，別人只能稍微幫點忙，替代不了。
葉家的事情，確實不是你們外人能理解的，大哥身上的擔子，也沒有人能卸得下來，說實話，大哥比我堅強的多，如果換我在他那個位子上，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我知道你不理解，但我只能跟你說這麼多，如果小康要恨我大哥的話，他早就恨了，甚至他有無數的機會殺死我大哥，但是他沒有那麼做，也永遠不會那麼做。”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可能是我多管閒事吧，涉及你們葉家隱私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多問，我只希望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小康在修為被嫁接走之前，知道自己是嫁衣童子嗎？”
“不知道。”葉鳴山直接承認，“小康被買回來的時候只有五歲，連字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明白血契儀式是幹什麼的？葉家讓他有飯吃，有衣服穿，他怕失去這些，所以很聽話的完成了儀式。
你不用再問我，小康是什麼時候知道知道這一切的，我直接告訴你，是在他的修為被嫁接走後。
困龍之戰讓景天南一戰成名，所有的人都認為當時屠龍的是景天南，但是那場戰鬥的主力其實是小康，景天南和我一樣，只是負責外圍策應，真正跟孽龍戰鬥的只有小康一個。
小康也因為那一戰受了重傷，在他回葉家養傷的時候，爺爺啟動了嫁衣散，小康的血被過濾了七遍，道氣和功德全部嫁接到了大哥身上，小康昏迷了一個星期，醒過來後才知道發生的一切。”
“混蛋！你們就這麼欺騙、利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們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很無恥嗎？別跟我說你們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論有什麼理由，你們都沒有權利這麼掠奪一個孩子，你們做什麼都彌補不了他的損失。”我真的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太無恥了，真的是太無恥了，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是不可能原諒葉家的，永遠都不可能，如果換做我是鐵明康，我絕對會弄十斤炸藥跟葉家同歸於盡。
葉鳴山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小康的想法跟你不一樣，葉家一直對他很好，以前是，現在也是，他也一直把這裡當成是他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