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年紀大了,稍稍受了些刺激,白姨就覺得自己心慌不止,甚至有些胸悶,在房間裡緩了一會兒,心臟才緩過勁。
“白姨,這兩天我抽空帶你去醫院,咱們找醫生檢查一下。”萬喜雀心裡很是擔憂,這次可不敢馬虎,一再堅持要帶她去做檢查。
白姨自然是不肯的,一是不合規矩,二是浪費錢。
“小主人,您就別擔心了,我只是老毛病犯了,今天午飯沒有正經吃,所以才會這樣。現在醫院看病那麼貴,萬家也沒給你留多少體己錢,全靠主人生前存的那點首飾和錢,您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別在我身上浪費。”
二人僵持不下,誰也不想退讓,佳霜絲毫不敢在中間勸說,但她心中很是羨慕。
“白姨,我不想在經歷親人逝去的痛苦了。”
一句話,引得兩人眼中蓄滿眼淚,白姨用帕子擦著萬喜雀的淚水,最終點點頭,但她還是堅持,所有醫藥費由她自己付,除非醫藥費不夠,讓小主人補貼。
“好了,你們這樣,我真的會嫉妒的。”佳霜心酸酸的,但也很慶幸,至少自己的服侍的人是重情重義的人,不像陳靜吟。
佳霜一說,另外兩人破涕為笑,氣氛終於緩和過來,看得出大家都在珍惜這來之不易,還能聚在一起的時間。
“佳霜,以後如果三姨太問你什麼話,你就裝傻,知道嗎?”
聽到這話,佳霜一批腦門子疑問,她直接將困惑問出口。
萬喜雀就將她昨夜暈倒之前的事,向她說了一遍。
這下三人口供串通完畢,之後趙蓮盈就算隨便找三人中的誰,都會得到一樣的答案。
萬喜雀心裡稍稍輕鬆了些,但想到剛才趙蓮盈的側臉,她那顆心又懸了起來。
“暫時先不管三姨太的事,這件事自由人會處理。我今天從孫管家那打聽到李錚的事,他因為賭博被賭場追債,每半個月,賭場就會去一次公墓,我們可以趁機將我母親的屍體帶回來。”
佳霜率先提出問題:“這李錚是不是傻啊?賭場天天追賭債,他竟然不跑,還守公墓。”
“嗜賭之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賭場,他們眼裡輸是一時的,只要贏一次就能翻身,所以就算是欠錢,他也相信自己總有一次會賺回來。”萬喜雀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道。
“賭場如果真的著急,他們定會日日道公墓找李錚,甚至可能讓他用別的東西來還債,所以,賭場不是怕他不還錢,而是怕他不去賭。”
佳霜一聽,醍醐灌頂,怪不得這人根本不怕,怪不得賭場沒半月去,仍然收不上欠款。
“所以我們現在是等?”
萬喜雀沒說話,起身來到妝奩前,輕釦妝奩裡的暗格,在裡面拿出一塊銀元。
她將銀元交給佳霜,吩咐她:“明天你去僱一個乞丐,讓他到公墓跟蹤李錚,將李錚近五天動向告訴我們。”
“這能行嗎?我怕乞丐帶著錢逃跑。”
“那就告訴他,如果做得好,還有錢等著他拿。”
“好吧……那讓他怎麼聯絡我們呢?”
萬喜雀眼睛轉了轉,想到一個地點,隨機說道:“送到女校南街的報亭,報亭的叔叔是母親的舊相識,很可靠,每天去一次。”
佳霜肉疼的收好銀元,這可是整整一枚銀元,六姨太真的是不惜代價了。
“沒什麼事,你們就先出去吧,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喊我,現在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一會。”
佳霜和白姨四目相對,顯然察覺萬喜雀心情有些低落,她們藉口出去給萬喜雀煮薑茶水,關門離開。
房間裡,西洋鍾繼續滴滴答答走針,一下下敲擊她的心臟。
想到孫管家的話,她以後便不能輕易介殷家的力,僅靠她的力量,真的能找到母親背後的兇手嗎……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萬喜雀小聲說了一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