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家被封住嘴之前,嘴裡還在哀求,企圖喚醒殷疏寒的主僕情。
可惜,殷疏寒根本不在意,他任由下屬將孫管家帶走,隨便找了個房間關起來。
“把門鎖好,除了不給他餓死,其他的,都不用管。”
只有守院的護衛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但他們見殷疏寒狠厲的樣子,自覺地裝作沒看見。
萬喜雀沒想到,孫管家除了心狠手辣之外,竟然還是這樣的人。
“你沒什麼想說的?”
殷疏寒處理好孫管家,便回頭尋萬喜雀,他腦袋裡再次被老兵的話佔據,瞧見萬喜雀還在發呆,他心裡開始打鼓。
“嗯?說什麼??”
對於殷疏寒的做法,她並沒覺得有什麼錯,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見萬喜雀神色平常,殷疏寒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隨後他自己覺得可笑,怎麼會因為一個猜測,就如此上心傷神。
他恢復到之前玩世不恭的樣子:“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這神經兮兮的樣子讓萬喜雀摸不著頭腦,只能把這種行為解釋為:大仇得報後的癲狂。
萬喜雀沒再多想,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殷疏寒站在通往廚房的走廊上,借用盆栽擋住自己的聲音,就這樣望著萬喜雀的背影,直到她進屋。
當天晚上殷疏寒做了場夢,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蕭朝月坐在他身邊,為他打扇,哼唱童謠哄他入睡。
“母親。”
夢裡蕭朝月身體依舊溫熱,就坐在那靜靜笑著,聽到殷疏寒喚她,她垂眸回應。
“怎麼了,做噩夢了?沒事,媽媽抱抱,噩夢就沒了。”
“母親,我想你了。”
殷疏寒回抱自己的母親,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夢到她。
“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你要好好生活知道嗎,媽媽已經很開心了,我的疏寒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
夢裡殷疏寒從小時候模樣變成現在模樣,蕭朝月欣慰地拉過他的手,一遍遍摸著他的臉頰,聲音不知不覺哽咽起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吧。”
臉上一片冰涼,蕭朝月最後抱了自己孩子一次,慢慢消散在房間中,夢裡的房間快速崩塌,殷疏寒站在原地有些慌亂,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疏寒,我在這裡。”
一連幾聲喊他的名字,仔細聽,那是萬喜雀的聲音。
再回眸,萬喜雀已經來到他的面前,那雙杏仁眼睛終於和之前夢到的女人重合,笑眼彎彎,沒有平日裡冷冰冰的樣子,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她頭上玉簪子隨著走動而晃動,一下一下擾亂他的心。
“真的是你……”
許久,殷疏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一直都是我,只是你才發現自己的內心而已。”
夢裡的萬喜雀雙手握上他的手,接觸的那一刻,因為他冰涼的手微微皺眉。
“跟你說了多少次,別老用冷水洗澡,你又不是鐵打的。等你老了一身病,我可不照顧你。”
夢裡萬喜雀用自己手心的溫度給他暖手,但嘴裡還是忍不住埋怨:“你的手,冰死了。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會再讓你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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