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天需要你跟我出門。”
“明天?”
萬喜雀目光灼灼,一想到明天,她的心臟便抽痛,胸腔裡宛如有人在裡面敲鼓。
“明日,我們就知道我母親究竟因何而死。”
白姨聽後也十分激動,上前緊握萬喜雀的手,幾次想說話,最後話都化在緊握的手中。
喚珠沒有給這主僕二人溫情的時間,她隨意敲了敲門,那聲音像指甲劃過花瓶光滑表面的聲音,狠狠刺穿人的耳膜。
萬喜雀下意識捂住耳朵看向她,喚珠吹了吹自己的指甲,還略帶嫌棄地看像門。
“六姨太這房間也不過如此,這門都土的掉渣了。”
她大搖大擺走進來,直接坐在茶桌旁的西洋軟座小椅子上,兩條腿交疊在一起,還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像她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七姨太,這是六姨太的房間,你未免太沒有禮數,六姨太還沒讓你進屋,你就進來。”
“你的主子還沒說話,你一個狗奴才先叫喚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主子管教不嚴?”
真是一場生動的小人得志後,證明自己上位成功的戲碼。
萬喜雀下意識給她鼓掌,這反而讓喚珠一愣。
“六姨太這是做什麼,是不是也覺得我說得很對。”
“不,我是覺得,這個殷家真是不缺人才,尤其是會演戲的人才,我在為你的演技鼓掌。”
喚珠一聽,“啪”一下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六姨太,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打擊都說你是個心軟的主子,我看啊,不是心軟,是佛口蛇心才是!”
“廢話少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萬喜雀懶得同她廢話,如果換作從前,可能她還會耐著性子聽她刻薄的話語,現在她只想讓她快點離開。
喚珠看得出自己不被歡迎,她掐著腰,就那樣往萬喜雀面前一杵,不過不再是嬉笑的表情,而是嚴肅。
“你知道老爺將二姨太的葬禮延遲到什麼時候嗎?”
“不知道。”
“延遲到十天後,他還準備請道士來作法,鎖住陳靜吟的魂魄,怕她像大夫人一樣來尋仇。奧,說是還要將大夫人的墳墓扒開,她的屍體重新選地方埋葬。不是簡單埋葬那麼簡單,好像是要封到什麼井裡。看樣子,老爺真是恨極了大夫人。”
“什麼?”
簡直荒謬,萬喜雀震驚,她皺緊眉頭暗歎,殷疏寒一定沒想到他父親可以做得如此絕情。
“你為什麼告訴我?”萬喜雀不明白,這應該屬於殷雲將與她說的悄悄話,為何這人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
喚珠低頭搓揉自己的手指,她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手指,剛剛還暗自打量萬喜雀的手指來著,將她們的手指作比較。
她語氣帶著一絲幽怨,又帶著旁人不易察覺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