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校每天都這樣?”
“也不是……只是格雷森那傢伙不怎麼長教訓。”
面對季離的詢問,安雅捂嘴輕笑。
顯然她對格雷森打斷了她和季離的快樂時光很是不滿,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已經是他被愛奎爾揍的不知道多少次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為什麼捱揍,但聽上去我這位妹妹還挺關心我。”季離可是聽到了愛奎爾剛剛的護兄宣言。
“這就有些複雜了,普利策和愛奎爾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挺微妙,但我覺得應該算不上‘好’……至於格雷森,詹森的小跟班罷了,不提也罷。
對了,我是不是應該給你講講學校的日程什麼的?你以前上過學嗎?”
姑娘,你這個問題顯得我的受教育程度很低。
季離在墨菲巨構雖然沒上過青少年學校,但戰場即課堂,而且世界樹集團的員工培訓他可從來沒翹過。
就這樣,季離的第一天白島高中的校園生活在飆車和打架鬥毆中開始了,這和新羅的乖乖男女高中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一路上,安雅全程陪同他,小聲地給他科普學校內的規章。
例如必須要穿校服,但是可以自己偷偷改領口和裙子。
每個學生都有的置物櫃,密碼可以自己設定。
但是考慮到季離的情況,她已經用學校裡的人脈關係給他換了密碼鎖,還問季離需不需要換個熱門的櫃位。
因為那種東西在學校裡是需要競標選擇的,季離對此沒什麼興趣。
日程方面,8:15分是督導點名的時候,要去專門的註冊室開展晨會,9:00到12:00正式上課。
12:00-13:10分則是午餐時間,有校內超市、食堂熱餐和自帶便當三種選擇。
但絕大多數都是選擇超市買三明治和飲料,因為熱餐往往都是咖哩雞居多,學生們都吃膩了,而且前者的行程也更加自由。
下午15:15就放學了,和季離在新羅上學時,公立學校都要捲到天荒地老的時間表還是有很大不同。
當然,最大的不同還是校園風氣。
一路上走來,季離看到了走廊裡正拉著手接受教師祝福的男女生。
安雅給他隨便推開了一扇學科教室門想就地介紹一下,就撞破了一對黑著燈在裡頭偷摸嗦對方嘴的情侶。
在她的懇求下去食堂的路上,還看到兩個偷偷給老師車輪胎放氣,被抓住提去校長辦公室的男生——
“這裡真是學校?”
安雅笑道: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普利策不受歡迎了麼?”
確實,知識改變命運,但白島的校園更喜歡別的知識。
比如學校裡最受歡迎的老師是性教育課的亞裔老師李女士。
值得一提的是,正因為季離替代了普利策的身份,導致他和安雅走在一起的時候,有無數的注目禮朝著他投來。
這位兼職模特的啦啦隊副隊長在校園裡人氣很高,多少讓季離想到了當年車梨的情況。
不過和頗有威嚴的學生會副會長相比,啦啦隊副隊長要熱情太多了,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人。
季離也在路上記憶著整個學校的構成和分佈區域,讓飛昇協議進行分析靈性之地的所在之處。
一百年過去了,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麥田的蹤影,只剩下一群荷爾蒙過剩的白人青少年。
既然季離來到學校沒有觸發任何異常現象,而昨晚跟蹤的守墓人到處唸叨那首童謠可以看出,靈性之地的存在應當存在一種觸發機制,那童謠就是觸發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守墓人還提到了“阿瓦隆”。
那是白島倒影行者對靈薄獄的地區性稱謂。
那麼綜上所述,季離基本可以確定,這所學校中存在著一個靈薄獄入口。
但是白島的靈薄獄非常特殊,不是領主的領土,就是安息物的領土,而且絕對伴隨著規則的存在。
可季離哪怕把他兩個扳機都觸動到極致,也無法感知學校裡哪裡有什麼靈薄獄。
如果說作為死徒的“血肉扳機”都無法感知到靈薄獄的存在,那麼這個靈薄獄就絕對不簡單。
畢竟是關係到“先驅者”的事情,有些困難,也在季離的預想之中。
他決定先融入日常,再讓安雅幫忙去翻翻學校的檔案,先從這所學校的歷史入手。
至於修女小姐克萊門汀,則被季離早早收入了十字架中。
雖然她很不情願,但考慮到愛奎爾和這座學校可能存在的特殊情況,季離還是把她強制收回。
首先是晨會。
這所謂的晨會,就是督導點名的時間,並做出每日的校園安排,公佈一些近期內的校園變化。
所謂的“督導”,就是類似於新羅班主任的存在,但基本不授課。
職責主要關注學生的生活狀況和心理因素,更像是蜃樓大學的輔導員,帶二三十個學生,有專門的註冊室作為晨會間。
而註冊室就是這二三十個學生的小小大本營,裡面會陳列一些學生的榮譽。
季離在進入註冊室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貼在牆上的好幾個通告欄。
其中有一張白島衛生署通告的青少年高危性行為警告和艾滋傳染的風險。
因為白島這地方同性戀好像不少?
然後是盡頭陳列的好幾塊獎牌。
其中有兩塊分別是排球隊比賽金牌,和雙人單軌帆船比賽銀牌,名字寫的是愛奎爾·萊特的名字。
甚至後者還是郡級青少年賽事,下面有一小塊立牌介紹了賽事和獎金,看來這位妹妹的體育特長比季離想得要還要更長一點兒。
季離隨便選了個位置落座,打量教室的裝潢。
學生們也逐漸進入教室,不約而同地對季離投來注目禮——
畢竟他剛失蹤了三天。
愛奎爾也在其中,和一個抱著漿板的女生在說著什麼,臉色不算太好看。
在和督導說了些什麼後就準備找地方坐下。
看到季離的時候,她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小聲道:
“別自戀,我不是為你揍的格雷森,只是嬸嬸未來還需要你來照顧,所以在學校受欺負的時候別傻捱打,來找我。
但如果沒有別的事兒不要來煩我,我很忙。”
她到學校早,並不知道季離是和安雅一起來的學校。
“忙帆船比賽?”
愛奎爾點了點頭就準備走,但季離又道:
“既然這麼能打還開什麼船,不試試去打擂臺麼,那個可比什麼帆船比賽的獎金高多了。”
愛奎爾猛地一愣,瞥了眼季離:
“嬸嬸不讓。”
說完就走了。
她似乎挺感興趣的,所以,參加比賽是為了錢麼……
季離的目光看向註冊室內的獎牌,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拮据的家庭,年邁的監護人,加上一個只會用錢,抱著無法實現的理想逃避現實的哥哥。
她也只能用她所能做到的方式拼命賺錢來補貼家用,怪不得那麼討厭普利策這小子。
晨會的過程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無非就是點名和公佈一些校內的事件。
督導的開場白就是讓學生們鼓掌慶祝了一下季離等失蹤學生逃脫熊口平安歸來的事情,接著便是貧困學生領取午餐券等小事。
對季離來說,值得注意的只有一件事。
督導提到了上游的臨鎮於昨天下午發生的兇殺案,叮囑學生們最近要限制出行,保護好自己。
季離本想好好聽聽兇殺案的更多內容,畢竟守墓人今天就去了臨鎮,這或許和當地的覺醒者有點關係。
現在靈質迴路傳達回來的資訊,那傢伙也正在河邊。
但督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到說最近的郡級單軌帆船比賽的事情。
因為兇殺案的事情,比賽場地從臨鎮移到了本鎮,即紅楓鎮旁的大河上,這對優秀學生愛奎爾·萊特也造成了一些影響。
因為比賽場地轉移到本鎮的緣故,涉及到外鎮和郡裡的大人物會來出席,督導在散會前,給所有學生都發放了新的校徽,也算是一種形式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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