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階上走了不知多久,夏守無意間,用餘光看到了剛才他們走過的大道,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認為是牆壁的建築,其實根本不是牆壁,而是一個極其巨大的,直徑大得無法想象的石柱!或許有一百米,甚至兩百米,高聳入雲,難以見頂。
而最初他們所看見的直徑只有五米的石柱,在這個距離上,甚至都看不清了。
理性的直覺告訴夏守,他們在這個階梯上並沒有走得這麼高,是物理法則的距離感發生了一些無法理解的變化。
“真是有夠大的,另外夏守你有沒有感覺,這個音樂聲,有點……奇怪。”蘇薇雨艱難地說道,然後她雙膝跪在了臺階上,雙掌撐著上幾級的臺階,輕輕磕了個頭。
夏守震驚地盯著突然做出古怪行為的蘇薇雨,當蘇薇雨抬起頭時,他發覺對方的表情也極度震驚,就好像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會做出這種行為!
“哎呀呀!看來你很有悟性,已經感受到神的仁慈了啊。”傳教士欣喜地說道。
蘇薇雨強行撐著膝蓋站起,緩了好半天,才能繼續正常往上走。
夏守也察覺出了耳邊音樂與最初的變化,本來十分悅耳的聲音,開始變得十分難聽,令人不適。
終於,他們來到了臺階的最頂部,一個廣闊的巨大平臺,傳教士揮了揮手,平滑的大理石地面升騰起煙霧,一個巨大的櫃子旋轉著從煙霧中升起,上面放滿了和傳教士相似的石膏頭盔。
“隨便選一個喜歡的戴上吧。”
夏守隨便選了一個石膏頭盔,戴在了腦袋上,沉重的石膏頭盔在套進腦袋後,突然變得輕若無物,而且他居然能透過表面完全沒有縫隙的石膏,看到外面的環境,就像他根本沒有戴上頭盔似的!蘇薇雨也選了一個頭盔戴上,和夏守面面相覷。
“浮士德先生,羅密歐小姐,請跟我來,現在我帶你們去見見同你們一樣的預備役。”傳教士說道,他對他們的稱呼,發生了改變。
是因為他們所佩戴的石膏頭盔,代表著各種小說中不同的角色嗎?不過羅密歐小姐是什麼鬼?
“你應該選一個女頭像。”夏守說道。
蘇薇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羅密歐挺好的,其實我覺得還蠻讚的。”
“好了,我現在來給兩位說一下俱樂部員工需要遵守的準則。”傳教士拍了拍手,逐條宣佈道:“第一:暴力、偷竊等破壞秩序的行為,在這裡不被允許。
第二:有關天堂唱詩班的任何資訊,都不得在現世和任何不知情者提起。
第三:為確保能正常到崗上任,請務必不要壽終正寢。
遵守以上這三大準則,在這裡的活動就沒有問題了,現在我帶你們去見一下正巧在的其他員工吧。”
夏守忙問道:“等等,也就是說……如果壽終正寢,那死後就不會來這裡了?”
“嗯,當然!那樣的人是沒資格上天堂的,只能下地獄了,真是可惜啊。”傳教士憐憫地說道。
夏守這時才知道,為什麼尼爾格臨死前什麼都不願意說,但又這麼怕死了,大概是他知道如果以非正常死亡的方式逝世,就會來這裡到崗工作。
不過……究竟是什麼樣的工作,居然讓他害怕到那種程度呢?那種恐懼程度完全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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