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眼通陰陽

第85章 新工作

時間是肖三死後的第二天,也正是潘濤給出的考慮時間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的上午風和日麗,是個大晴天。

天空上萬裡無雲,只能偶爾看見幾只飛鳥飛過,它們相互叫嚷著、嬉戲著,把這死氣沉沉的天空點綴出了幾絲難得的生機。

肖依晗象徵性的在肖三的墳前擺上了供品和酒,又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燒了些紙,最後跪下拜了三拜,這可笑的葬禮也算是完活兒了。

由於當年的肖三是棄家跑路,後來一人在世也算是無牽無掛,活著的時候固然瀟灑,可死後,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祭奠,這也導致了整個葬禮一切從簡,荒唐至極。

我和老爸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滋味,不過我們都明白,從今以後,肖依晗在這世上可就再沒有親人了。

跪拜完畢,肖依晗站起了身,衝著我們走了過來,又從我們身旁擦肩而過。

她的臉上自始自終都沒有出現過半分的傷心,就好像身後埋著的人與她無關一樣。

只不過,當她從我們身旁經過時,那唇齒之間流露出的苦澀,卻不得不讓人心裡一酸。

“我們走吧。”

短短四個字,道盡了這血緣上的父女情分。

是啊,她不會再有遺憾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她作為一個沒被扶養過的女兒都算是盡職盡責了,為父欠債女兒還,為父身死立墳山,這沒什麼好說的。

這一天的下午,我們再次來到了那家飯館,這一次,我們與潘濤談好了條件,三年內還清三十三萬,不要利息,這貌似是最能讓雙方接受的辦法了。

同樣也是那天,肖依晗匆匆忙忙的買好了火車票離開了春江。

對此我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攔她,因為我知道,所謂命運的齒輪在此刻已經開始轉動,她在為了自己的夢想而爭分奪秒,我作為她的男人,又哪裡會去阻止她呢?

隨著肖依晗的離開,我再也沒有了閒情雅緻去混吃等死,相反,我在暑假所剩不多的日子裡跑遍了春江的建築工地。

每天靠著一雙手套就能掙到一百二,還能順便把自己餵飽,感覺挺充實的。

累是累了點,可這段時間也算是掙到了點錢,雖然這點錢跟肖依晗的外債相比可能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真的特別欣慰。

我忽然覺得,只要我還活著,那一切的困難就都算不上是困難。

時間過得挺快,一轉眼,一個暑假已經過去,我再次回到了令我刻骨銘心的哈市。

這一次的我,心情多多少少都有些沉重,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混日子的心理。

我恍惚之間發覺,這一個暑假我好像長大了不少,比起之前的我少了一分稚嫩,同樣也多了一分成熟。

凱子安於還是那樣,就算大二了也依舊沒有改變他倆那日復一日的習慣。

一個成天陪著女朋友,一個成天看書,真不知道他倆天天這樣會不會覺得無聊,可能,這就是一個人一個活法吧。

管他呢,反正這學期哥們是帶著任務量來的,接下來的時間裡,估摸著我連無聊都不配擁有了……

“喂?是生產大隊嗎?”我看著手中的廣告單,試探性的問道。

“啊,是啊,你是?”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

“嘿嘿。”我笑道,“那個啥,我是應聘服務員的,您看看我啥時候過去啊?”

電話那頭頓了頓,回道:“你要是有空的話今天就過來吧,我們這現在缺人。”

“誒,好嘞。”我嘿嘿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終於特孃的成了。

我攥著手中的廣告單是喜極而泣啊,這已經是我今天打的第六個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年頭為什麼當個服務員都這麼的難。

不說別的,就前面那五家飯店,不是不缺人了就是隻招女服務員,這特孃的可苦了我了,不過好在蒼天有眼,這第六個電話可算是成了。

想到了這,我把手中的菸屁股踩滅,搭上了一輛去往生產大隊那邊的公交車,向我的新工作奔赴而去。

話說,這已經是我開學的第三天了,昨天我本是想找個跟我專業有點關係的工作,可忙了一天後我終於放棄了,人家那一個個的用人標準最低也得是個本科啊,而我們呢?一個破大專根本就活不下去。

特孃的,我突然發現我們那狗屁學校啥用沒有,典型的三無產品,這讓我們以後怎麼在社會上混啊?難不成出來擺地攤?

快拉倒吧,老哥學土木建築的,我擺攤蓋房子啊?

可我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誰讓我們自己沒本事呢。

唉,這不麼,我抱著堅決不怨天尤人,萬事只怪自己的態度,果斷的換了別的工作,結果明擺著了,我現在正在前往一個名叫生產大隊的飯店的路上。

講道理,我現在還沒畢業,這學校還是得去的,這也就用的到我意哥了。

那小子畢竟是個會長,幫我弄一下出勤也不是啥難事,只不過,我們導員的課我還是得去的。

這也是我選擇當服務員的另一個原因了,服務員這種餐飲行業和別的行業不一樣,他們下午是有休息時間的,一般都是兩點到四點半左右。

而我們導員的課也恰恰在這個時間,等有專業課的時候我可以立馬趕回去上課,絕對不會為我的畢業造成任何麻煩。

關於出來找工作這件事,我沒有跟肖依晗說,我怕她心裡難受,便也只能用這種先斬後奏的辦法了。

想到了這,公交車已經到了站點。

我慌忙下了車,朝著廣告單上寫的地址走了過去。

這是一家三層的飯店,裝修非常有創意。

它的整個表面都是木製的,不過不是合成木板,而是把直徑十厘米的圓木劈成兩半一層一層的鑲在了表面上,打遠一看,就好像一個大樹屋似的,別說,還真有一種原始的味道。

我笑了笑,推開門走進了飯店。

迎面走過來了一位穿著黑色工作服的女人。

這女人大概二十六七,眉清目秀還有點嬰兒肥,長的年輕漂亮不說,氣質上也穩的一匹,絕對不輸給那些都市白領。

果然吶,能在飯店裡混的妹子,那絕對都不是池中之物啊。

“那個啥。”我嚥了咽口水說道,“我是來應聘的。”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點了點頭,帶著我來到了吧檯:“咱們這一個月兩千二,酒水獎不固定,一般三百左右,一個月兩天假,管吃,你看看怎麼樣?”

事到如今,我能找個活兒幹就已經是老祖宗顯靈了,哪裡還敢挑三揀四的,於是我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行啊,那您看看,我啥時候上班?”

女人也點了點頭:“你想什麼時候都行,越早越好。”

結果,我這苦逼的小子立馬就去二樓換了身衣服入職了。

要說世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精通的,可這服務員卻始終沒看見有誰能成為個標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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