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幻術

我狠命的咬著牙，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的定在了那幾個欺負肖依晗的小混混身上，就連正挨著的打也顧不得了。

肖依晗表情痛苦，雙手護在胸前，狠命的掙扎著，卻又無能為力。

“呲！”

肖依晗最後的防線也已經抵抗不住，那本就破破爛爛的襯衣終於失去了它最後的作用。

此時此刻，肖依晗身上只剩下了一點布條護在胸前，其餘的地方已經全部裸露在外，露出了點點春光。

巷子裡的燈光昏暗，但所有人都看見了肖依晗的臉上亮晶晶的，那是她流下的眼淚，無聲的眼淚。

只可惜這眼淚沒能讓這些禽獸後悔，反而更激發了他們的慾望，就好像冬天裡盛開的梅花一樣，固然美麗，卻有無數人想要體驗撕碎它的快感，於是大家歡呼著爭先恐後的衝上去想要拽走肖依晗護在胸前的最後一塊布條。

就在他們的手馬上要觸碰到肖依晗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腦海裡好像什麼有東西斷了一般，緊接著，我的憤怒突破了我自己的承受限制，我再也顧不得我自己的情況了，因為此時此刻，我只覺得，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甚至死也行，但肖依晗絕對不允許出一點事，哪怕是十幾歲的她也不行！

“我要你們全都死！”我趴在地上，兩行眼淚流過我的臉頰，此時的我彷彿能感受到肖依晗心靈受到的傷害，那感覺就好像千根萬根鋼針猛扎著我的心臟一樣，讓我疼的都喘不過來氣。

這一個吼聲，和許多年前的效果一般無二，震住了所有人，一時間，大家的動作都停住了，就連肖依晗也抬起了充滿淚痕的雙眼，擔憂的看著我。

只見被幾個小混混圍住的我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陰著臉望了周圍的人一眼。

那眼神陰冷，就彷彿十二月的寒雪一般，貫穿了每一個人的心。

緊接著，我的眼中泛起了淡淡的綠芒，那綠芒越來越重，越來越濃，到最後已經覆蓋了我的全身。

與此同時，我的眼睛再次變了模樣，黑色的眼仁漸漸變暗變綠，那眼白也漸漸的與黑暗融為了一體，看上去就彷彿從地獄爬上來的野獸一樣。

“我要……你們……死！”我的表情快速扭曲變形，沒用上幾秒的時間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正張著嘴流著口水，陰毒的對著周圍的人低吼著，恨不得下一秒就衝上去生撕了他們。

“妖……妖怪啊！”

小混混裡不知道是誰最先反應了過來，顫顫巍巍的喊出了這麼一句話，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喊叫，頓時驚醒了周圍的人，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忙轉身四處逃竄，沒有了一點剛才欺負人的樣子。

我此時已經被怒火控制了心神，那感覺比起多年前失控的我都不知道嚴重了多少倍，哪裡會放過他們。

於是我幾步就竄了上去，對著離我距離最近的那小混混，一拳轟就在了他的後心處！

“噗呲！”

我感覺像是一拳轟在了豆腐上，那一點微不足道的阻力絲毫阻擋不住我的拳頭。

只是一瞬間的過程，我的拳頭上一陣火熱，又變的冰涼。

一股熱流噴的我滿臉都是，仔細一看，原來是我的拳頭從這小混混的身體裡貫穿了過去，那崩了我一臉的竟是他的鮮血。

只可惜猩紅的血漿並沒有讓我產生一絲的恐懼和退意，反而讓我有了一種殺戮的快感，我拔出了我的胳膊，轉身朝著另一個小混混衝了過去。

一個、兩個……七個、八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個小混混也躺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裡面寫滿了恐懼與不甘，只不過，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冰涼的屍體，對於他來說，一切都太晚了。

那混混頭子呆坐在了原地，看著我慘無人道的屠殺，卻沒有逃跑，換句話說，他應該是被嚇的都忘了逃跑了。

我看著這罪魁禍首，扭曲的臉上寫滿了厭惡。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見我一步步向他走來，那混混頭子才反應了過來，慌忙跪了下來給我磕著頭。

那頭磕的十分響亮，把他的腦袋都磕破皮了，就好像他真的已經回頭是岸了一樣。

看著眼前的混混頭子那一副帶死不拉活的樣子，讓我的心裡的怒氣再一次湧了上來。

媽的，剛才你欺負肖依晗的時候可是沒有一丁點的猶豫，現在跟我在這扯什麼犢子！

憤怒再一次挑起了我的殺意，於我腳步飛快，一眨眼就竄到了他的面前，一拳頭轟在了他的腦袋上。

隱隱約約間我彷彿聽到了頭骨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慘叫聲讓我眉頭一皺，不過我並沒有在意，仍然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在他的腦袋上。

血肉模糊，鮮血四濺，那混混頭子的腦袋已經被我打爆了，可我還是一拳一拳的轟在他碎裂的頭骨上，因為我心中的怒火併沒有減弱分毫。

一想到肖依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感覺腦袋要炸了一般，我心裡清楚，如果我現在停手了，我估計我自己都沒辦法放過自己。

暗淡的路燈照了進來，幫襯著我本身帶有的浮羅氣，形成了一種無比恐怖的氛圍。

我面目猙獰，下手狠毒，甚至沒有給那幫混混們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而眼前的混混頭子無疑是最慘的那個。

他的頭被我打爆了，卻仍然沒有被我放過，此時的他就如同一個沒有頭的人偶一樣，承受著我所有的怒氣。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怒吼：“住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張符咒就貼在了我的後腦上，緊接著，身後又傳來了聲音：“急急如律令！”

“轟！”

我只覺得我後腦上一陣火熱，緊接著一種鑽心的疼痛傳來，讓我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心中的理智彷彿也清醒了一些。

我轉身一看，只見巷子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理著寸頭，一米七不到的個子，身材魁梧，雙手持黑符對著我怒目而視。

另一個二十歲左右，身材瘦弱，一手持雷劈棗木劍，一手掐訣，對著我冷冷的笑著。

這兩個人我都無比熟悉，因為他們一個是為了我費盡心血，不惜將自己的十年壽命轉給我，還和地獄通神達成合約的老爸。另一個是救過我多次，與我同甘苦共患難的好兄弟阿意。

看到這兩個人，我心中的怒火立馬被潑上了一盆涼水，就連剛才殺人的快感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還沒等我先說話，老爸便先開了口，只不過他的語氣冰冷，沒有摻雜一絲的感情。

聽到這話，我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那尚未消失的浮羅氣還在手中隱隱發光，透過幽綠色的光芒，我清楚的看見了我的雙手上一片血紅，那分明是剛才那些混混們的血。

我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原來我在不經意間殺死了所有人，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橫七豎八的躺在巷子裡，各個表情痛苦，死不瞑目，只不過早已經沒有了呼吸。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無力感頓時席捲全身，就連我的大腦也彷彿停止了思考。

我楞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就好像傻了一般。

過了許久，我才木訥的說出了句：“我……我殺人了……”

是啊，我殺人了，殺了好多人，我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殺人？

兩行眼淚無聲的從我的臉上滑落，我眼神黯然，重複的念道著那句“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