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容器

玖辛奈稍稍有些小生氣。

水戶沒有笑出聲了，還是掛著一副慈祥的笑容。

“這樣呀，奶奶只是有些開心了而已。”

“玖辛奈也有人陪伴了，奶奶很開心呢。”

“奶奶——”

玖辛奈愣了，眼圈一下子就變紅了。

她知道水戶的意思。

她是下一任的九尾人柱力，人柱力換代的時候也象徵著人柱力的生命來到了終點。

陪伴她的水戶奶奶也是來到了這個時期了。

玖辛奈一下就抱住了水戶，把頭埋進了水戶的懷裡。

“哎喲。”

水戶輕輕叫了一聲，然後撫摸著玖辛奈的紅髮。

髮絲在手中如流水一樣，水戶最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真是漂亮的頭髮，那男孩有說過你的頭髮漂亮嗎？”

“嗯。”

懷裡傳出稍稍有些哭腔的聲音，水戶撫摸頭髮的動作越發溫柔。

她也知道，自已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作為人柱力，水戶更是能感受到這樣的變化。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玖辛奈的紅髮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頭髮呢，奶奶最喜歡了。”

水戶知道玖辛奈在學校的事，一開始到木葉的時候玖辛奈還跟她親自說過呢，倒是沒有想到玖辛奈直接在學校闖下一個名聲。

“玖辛奈。”

水戶輕輕的叫換，玖辛奈沒有回應。

“我們是人柱力，是尾獸的容器，說的難聽點就是這樣了。”

水戶繼續講吓去，懷裡的玖辛奈在輕輕顫抖。

也是幸虧兩人差不多走到家了，這附近又是火影辦公室附近，屬於村中重地，基本沒有人，不然肯定又得被圍觀了。

“人們喜歡叫我們做容器呢，哈哈哈，奶奶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被這樣叫的。”

奶奶輕輕笑了兩聲，話語裡是濃濃的懷念之意。

“那時候我也是像你一樣，很不樂意來著，然後像你一樣把那些說我壞話的人都揍了一頓。”

水戶的語氣有些調皮，玖辛奈第一次見到她的水戶奶奶有這樣的神色。

“我小時候也是像你一樣，有點懷念呢，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玖辛奈把頭抬起，沒有再埋在水戶的懷裡。

“那時候呀，也有一個人對我說，這紅髮很是漂亮，那人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天真的不得了。”

“然後我不爽得把他揍了一頓，沒想到他意外的弱，我當時這麼想。”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人那時候其實就是在讓我而已，奶奶那時還在戰亂，還沒有木葉村呢，那人已經一族的少族長了，千手一族，厲害吧，是我們漩渦一族的近親呢。”

奶奶眼裡有著無限柔情，彷彿在那一瞬間她返老還童，衰老的身子慢慢的恢復成十幾歲少女的模樣，眼裡還有著無限的光芒不斷的放射。

“爺爺嗎？”

玖辛奈抽了抽小鼻子，眼眶紅紅的。

“嗯，是爺爺哦。”

“你爺爺是非常非常傻的人哦，小時候別人說我頭髮的時候，我打不過的人都被他偷偷的揍了一頓呢，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傻。”

水戶揉了揉玖辛奈的腦袋，把身子彎下。

“我們是人柱力，是容器，但是你爺爺卻把這個容器裡面塞滿了愛。”

“又傻，又天真，什麼事都讓弟弟處理，但是他卻把愛全給了一個容器。”

“所以，就算是容器也好，只要容器裡裝的都是愛就好了。”

水戶用額頭抵在玖辛奈的額頭處。

“感受到了嗎？我把我的愛分給你。”

“嗯。”

玖辛奈吸著鼻子，眼眶被淚水打溼。

“玖辛奈哭鼻子，羞羞。”

“才沒有呢！”

“哈哈哈哈。”

水戶用那隻老皺的手重新牽起玖辛奈白嫩的小手。

就如牽起過去的自已一樣，一老一小笑著走進家門。

時間跨越無數年，如水流到大海又飄回山頂一樣。

記憶中的人又一次展露笑臉開口。

“你的頭髮，非常的漂亮哦。”

戰亂中的世界，一句話乘著時光的河流，搭著紙船一路飄到了下一代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