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炎日繼續道：“若是閣下願意出手，讓我聯盟率先誕生‘後天神話’，我們願意承擔必要的成本。哪怕【以太靈子網路】的核心構造方程式，我們也願意進行交換。”
周邊的眾人頓時譁然了。
這雙方一開始還是競爭對手，結果下一秒，中微子工業聯合就率先投誠！
不得不承認，高等級的文明，風向轉的就是快。
有的科學家們心中暗暗鄙夷，你們投誠了，身後的小弟怎麼辦？
但大部分的政客、工匠卻能夠理解，甚至隱隱佩服，對方轉向如此之快——換做他們還不一定能做到呢！
炎日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的所作所為，可不是衝動下的胡說八道，而是大後方經過會議決策，慎重討論出來的。
他們中微子工業聯合的大本營，位於南大陸，每個文明都有數十億的人口，唯心材料稀缺——這個稀缺簡直可以用“幾乎沒有”來形容。
後天神話的出現，能完美彌補這一缺憾！
幾個人就能養活一個文明，在這種歷史級別的機遇面前，“面子”什麼的根本不重要，輿論也不重要！
反正都已經輸了，還要什麼輿論？
陸遠也是愣了愣，他倒是對這些星際文明沒什麼惡感，振作片刻，說道：“沒問題，接下來的談判請與我文明的外交官進行洽談。”
“當然了，各位也不要心急，只是早於晚的問題。”
但不管怎麼說，眾多文明還是有點心浮氣躁起來。
人類十八文明的工匠數量是有限的，哪怕一個工匠輔導一個文明，那也得排隊到猴年馬月！
關係好的自然能早點排上，關係不好的……只能自己按圖索驥，但這事情哪有這麼容易，說不定一輩子都搗鼓不出來！
“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沒來得及說。”陸遠擺了擺手，按捺住焦躁的眾人。
“【未來鏡】的使用，是有限制的。”
“‘歷史潮汐能’浩浩湯湯，是一個文明能夠接觸到的最高等級唯心能量，這一面鏡子的大致原理，相當於是橫在歷史長河上的大壩。如果文明強盛，氣運接連不斷，那麼能攔截的能量也就越多。”
“每一次【命格昇華】，會將釋放一部分的歷史氣運！
這就好比是水電站發電的過程，不把水庫中儲蓄的水釋放出去是沒辦法發電的。”
“故而鏡子的使用頻率和文明的運勢息息相關。強大的文明，能連續使用，而弱小的文明，必須要蓄勢一段時間。”
眾多文明領袖聽得很認真，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這一點限制自然是在預期之內的，那些唯心理論專家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是在預期之內的結果，能量守恆還是得遵守。”
“不過把大壩建立在虛擬的歷史長河上，真是有創意的想法啊！一定程度緩解了能量級焦慮。”
陸遠笑道：“這是我們工匠團隊的集體智慧結晶，所以才會有一次性出現4個工匠大宗師……他們是這個點子的主要貢獻方，而我雖然負責主創，其實只是負責落實計劃罷了。”
“恭喜各位大宗師。”
那幾位大宗師，喜上眉梢。
他輕輕噓了一口氣：“大家也不要過於高興，就算有歷史潮汐的助力，想要成就後天神話依然是困難的。”
“其中還涉及到一點，命格！”
“命格與文明是息息相關的。歷史長河，相當於是高維度的生命，它有一定程度的預測未來能力。”
“我們常說，‘將功績留給後人評判，歷史會給予公正的評價’，便指代的是這種微妙辨別能力。”
“倘若你是本文明不可或缺的偉人，那麼整條長河的氣運都會來幫助你，讓你更進一步，命格昇華。”
“但倘若你只是平平無奇，那麼氣運波動就會趨於平淡——也就是，歷史長河本身就有群體智慧，對於那些平庸者，它是不屑於推波助瀾的，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所以晉升後天神話的機率，依然是比較低的，當然了，這裡邊還有很多學問可以做，就得各位共同努力了。”
龜武冷哼道：“這是好事！讓那些尸位素餐之輩，認清楚真面目。”
“倘若踏入這氣運之河，被歷史評價不如普通人，一點氣運都沒有提升，那便是自絕於人民！也別當什麼領袖了！”
陸遠停頓了一下：“是這個道理。若是在未來的歷史中，某個人惡評如潮，確實不會有任何效果的……所以各位朋友還請妥善使用，沒有為文明做出過貢獻，就別進去丟臉了。”
眾多旁聽者突然沉默住了。
這不僅僅是製造後天神話的道具，還是防止腐敗的神兵利器啊！
很多躍躍欲試的領導，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倘若自己踏入氣運長河後，一點作用都沒有，那說明後世評價極其糟糕——豈不是立刻被民間的唾沫星子淹沒然後倒臺。
“陸遠先生，一個人可以多次踏入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如果你沒有做出偉大功績，第二次踏入可能沒什麼效果。”
有一位領袖突然舉手問道：“倘若晉升後天神話失敗，消耗的‘歷史潮汐能量’是不是會少上一些？”
“那是自然的，後天神話是一種質變。你們看我這個體型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是否可以批次製造一些…高等血脈能力者？這類人也有一些血脈之力，適合種田，豢養動物。不知您的文明，能誕生多少高等血脈能力者？”
這個問題反而把陸遠給為難住了。
在他的思維中，歷史潮汐能，可以再生，源源不斷，但也需要時間的積累，用來培養後天神話才是價效比最高的方式。
但此刻，他忽然意識到，那所謂的“高等血脈能力者”，這個中間態，好像也挺有價值的。
如果出現大量的“高等血脈能力者”，進一步推動文明發展，這個過程又能加快歷史潮汐能積累。
於是這就形成了一個迴圈，變成了唯心永動機。
而且大批次製造“高等血脈能力者”，能解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
文明發展，何等複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維，有些時候遭受到一些不公，也只能忍耐了。
但這一份忍耐能力是有限的，一旦突破極限，就會帶來巨大的滑坡，政府的公信力下降。
公平地照顧好大部分人，讓他們能夠發揮才華，才能夠讓文明強大起來。
“你的問題很有價值，我會想辦法研究一下。不過按照我的估算，一個後天神話所消耗的歷史潮汐能，可能在1000-2400個高等血脈能力者左右。”
這個數字簡直讓眾多聽眾心動！退而求其次似乎更不錯？
原先不起眼、毫無價效比的“高等血脈能力者”，突然變成了香饃饃，也真是世事無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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