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古早往昔

秋風吹下蕭蕭落葉，山中寒意漸起。

秋日悄悄臨近，天雲宗也迎來了宗內的一件大事——清考。

清考是天雲宗對外門弟子的一場重要考核。其中考核不達標的弟子都會被遣離天雲宗。考核目的是保證天雲宗弟子的整體實力，讓宗內的資源能更加合理地進行分配。另外一方面，這場考核也保護了那些被清退的弟子，因為不管是其中的天賦平平者，亦或是平日裡不求上進的弟子等等，其實他們都不適合呆在危機四伏的修仙世界裡，不如讓他們就此離去，還能安度餘生。

徐林生身為天雲宗內門弟子自然不在考核的行列裡，不過負責天雲宗日常的如玉淨還是挑選一些弟子去維護考核期間的秩序，這些幫忙的弟子不光要維護考核時的環境，也要保證外門弟子的安全。不巧的是，徐林生被挑中了。

清考是件大事，觀凌峰大殿前此刻聚集了很多前來清考的弟子，他們在大殿前互相低聲交談，有的人神色坦然，有的則神情難免緊張。

“別吵了，嘰嘰喳喳的。安靜！”唐元在大殿前喊道，他聲如洪鐘，大殿前的弟子很快便安靜下來了。

等唐元喊完，如玉淨才笑著說道：“各位天雲宗的外門弟子，此次清考的相關規則想必你們的師傅都與你們說了吧。我在此再說一遍，清考進行期間不得施用除普通飛劍以外的任何法器，不得施用符籙，更不得殘害同門，違者必受到天雲宗的責罰。至於本次清考的地點，就定於陵遊虛境之內，從中拿到空白文書便算透過。你們可聽清了？”

“聽清了！淨師父。”弟子們發出了整齊的聲音。

“好！那今日你們就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午時來大殿集合，散了吧！現在參與維序的弟子隨我進大殿內。”如玉淨說道。

“是！”

徐林生與維序的弟子一同進了大殿，如玉淨讓眾人跟在其身後，徐林生在一眾維序弟子中還瞧見了幾個熟人，景雲、楚心怡均都在列。眾人來到了大殿後方，徐林生以前還從來沒有來過此地，大殿後除了一深不見底的萬丈深谷，就只有崖邊的幾棵雪松樹。

如玉淨揮了揮手，而後她凌空一踏，便立在了萬丈深谷之上。楚心怡和其他弟子跟了上去，徐林生在原地遲疑了一下，隨後也咬牙走上了萬丈深谷，看著山間呼嘯而過的狂風，徐林生嚥了口口水。原來這萬丈深谷之上有一股無形之力，正好將他們的身形拖住，不至於讓他們下墜跌落山谷。

在行走間，時空變化，一座巨大的殿宇浮現在了眾人眼前，天空中下著大雪，雪花覆蓋在殿宇之上，天地間在視目可及之處，除了皚皚白雪，就這麼一座孤寂的殿宇。

雪花在不斷飄落，如玉淨推開了厚重的石門，領著眾人繼續前進，這座殿宇整體都是由石塊堆砌而成的，從石頭的風化程度看，殿宇的建造年代應是相當久遠了，殿宇的石牆上留下了許多械鬥的痕跡，也不知曾經發生了什麼。

“因為你們其中有人是第一次來參與維序的活，所以我要與你們說一下。”如玉淨邊走邊說道，“這裡是一片相對獨立的空間，且並不在禹洲大地上，所以除了這座殿宇周外，你們最好不可亂走，否則一旦迷失其中，我也救不了你們。”

“對了，你們還要記住今日行進的路線，以免觸發殿內的一些機關。我知道尋常機關肯定是攔不住你們的，不過這裡的有些機關暗合自然大道，實力越強的修士，所遭受的傷害就越大，你們要特別小心。”

殿宇內迴廊繁多，徐林生盯著迴廊兩側栽種的樹木嘖嘖稱奇，這些樹木的主體軀幹粗壯巨大，但是它們的頂部都被削去了，留下的枝幹彷彿是人的四肢一般。透過圓形的迴廊，眾人來到了殿宇的頂層，在一座方形的檯面上有著一名女子的石像，女子的容貌清秀，長髮披肩，她目視天空，雙手呈祈禱姿勢。這女子想必也是極遠時代的人物了。徐林生心中道。因為在女子石像上，徐林生瞧見了頗為怪異的甲冑，甲冑的樣式明顯不是代湯兩朝的產物。

如玉淨走到了石像前，她抬腳一跺，地面升起了五根石柱，石柱之上對映出了殿宇內的影象。如玉淨道：“這些石柱會顯現出宮殿內部的情況，一旦清考開始，你們在此看守即可。若清考的弟子遇到危險再去施以援手。”

“是，淨師父。”

如玉淨在交代完維序的所有細節後，便獨自離開了。

徐林生來到了女子石像前，他端詳著女子的容貌，臉上露出了古怪之色，他心中感覺此女子的容貌似乎有些眼熟，可腦中卻找不到任何相關的記憶，倒是內靈境中的天星皓月劍在嗡嗡作響，好像是與女子熟識，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徐林生看不透石像還有什麼暗藏的玄機。

離開殿宇頂層後，徐林生一人自顧自地來到了一處偏殿，偏殿的牆上繪製著暗紅的圖案，不過因為年代久遠，上面的內容早已模糊不堪。地上風乾的樹皮草木隨地可見，能勉強地辨認出是一些席子墊子。在幾張風乾的獸皮上，徐林生瞧見了一隻陶壎，陶壎上佈滿了灰塵，色澤暗沉，不過奇怪的是，它卻沒有隨時間推移而崩壞。

“這裡似乎會是個商議事情的地方。”

撣去陶壎上面的灰塵後，陶壎上繁多密集且美麗絢爛的圖案得以顯現，徐林生自言自語道：“此陶壎能經風霜而不朽，看來不是凡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