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戰
看著商船遠去,徐林生無奈地爬回了船塢口的亭子。
“徐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婁老鬆了口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讓他和青青都驚魂未定,又見徐林生被人打落南江,都以為徐林生凶多吉少了,此刻見到徐林生從水中爬上來,心神才稍微定了定。
“不知是何人將商船劫走了,上官姑娘還在上面呢。”徐林生道。
徐林生抬眼望去,江灘前的黑衣人此刻已衝入了客三鮮的酒樓之中,徐林生道:“婁老,青青,你們跟在我身後,我們去與殷公子匯合。”
“好。”
面對這些手持長刀,不斷衝入酒樓的不速之客,客三鮮雙掌成風,瞬間就將眼前的黑衣人拍成了粉碎,內勁外露,顯然他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者。
客三鮮的出手立刻吸引了其他黑衣人的注意,大量的暗器朝他招呼過來,或是箭矢、或是吹箭、或是飛鏢,客三鮮抽出一柄鏈子刀,將暗器一一撥開。面對人多勢眾的黑衣人,客三鮮他邊戰邊退,直退到了酒樓的內院口。
“這些人究竟從哪裡來的!”殷嶸從酒樓二樓裡走了出來,他才剛剛與醉夢樓的姑娘搭上話,就聽到外面的聲音,急忙領著兩名修士護衛來了。
客三鮮大喊道:“當心些,殷少!他們都是練家子,手上有些功夫。”
“少爺,我們的商船好像被劫走了。”殷嶸身旁的一名修士道。
“什麼!”殷嶸急忙順著視窗看去,只見船塢的亭子旁只有點點星火,那是散落在一旁的燈籠,亭子已被毀去,而商船巨大漆黑的身影也不知所蹤。
“殷少,你船裡裝的是那些香料?”客三鮮忙問道。
“是的。”殷嶸神色陰晴不定道。
“啊呀,鵑姐,我們的船也不見了。”醉夢樓的姑娘也喊了起來。
鵑姐是一位三十上下的紅髮女子,相貌平平,在她的嘴角上有一顆細小的黑痣,這顆點睛之筆,倒使得鵑姐整個容貌顯得嫵媚起來。她是覺夢軒的修士,專門負責醉夢樓姑娘安全的。
鵑姐手持飛劍,在聽到自己家的船隻也被劫走之後,立刻怒喝道:“大膽賊人!敢來此惹事!客老闆,請隨我一道衝殺出去!”說罷,鵑姐手持飛劍獨自衝入了酒樓外的黑衣人人群中。
“草!”客三鮮一蹬腳也跟著衝出去了,他本不想冒險出去,現在外面不知有多少黑衣人包圍了此處。不過客三鮮也知道這鵑姐來自於覺夢軒,若要看著她獨自出去,萬一死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衝殺去了。
鵑姐手中的飛劍散發著閃亮光芒,它每到一處,便會取走一人的性命。客三鮮用腳頂裂了一人的胸膛,接著鏈子刀飛出,又削去一人的頭顱,在屍體倒下的時候,客三鮮注意到了黑衣人腳上的鞋子,這是一雙鐵質的長靴。客三鮮細細一想,才知這些人原來是是閉著氣從江底走上來的。
鵑姐的飛劍越揮越急,由一柄變成了五柄,黑衣人在她的劍下,大片大片地倒下,她攻勢極猛,黑衣人被她打得不敢近身,與此同時也有不少暗器打在了她的真氣護罩上。
又刺死了幾人之後,鵑姐回身操控飛劍,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娟姐差點跌在地上,她立時覺察到了不對勁,她現在不止雙腿有些發軟,意識竟也有些發昏。
客三鮮拔去肩上的飛刀,啐出一口鮮血,幾番戰鬥之後,客三鮮已不復之前的剛猛,手上的鏈子刀也捲了刃,他朝鵑姐那邊望去,鵑姐的飛劍依舊在收割性命,不過那幾柄飛劍上的亮光黯淡了不少,顯然她消耗也不少。
鵑姐收回飛劍,強提一口真氣,一隻三足酒樽浮現在了空中,“臨兵鬥者,上律如令,千鬥樽!破!”隨著鵑姐的咒令,空空的酒樽之中出現大量的酒水,酒水自鵑姐頭頂之上漫灌,很快形成了巨大的波浪,一波接著一波,將江灘上的黑衣人衝入南江中。
黑衣人中一人身影疾馳,手中一柄鋼刀化為刀鋒,朝鵑姐的千鬥樽絞去,鵑姐大驚,急忙打出一道真氣將黑衣人擊飛,可她的法器酒樽在刀鋒之下亦碎成殘片。這下鵑姐是再也支撐不住了,她雙腿一軟,跪伏在了地上。
客三鮮撥開鏈子刀,將鎖鏈和長刀分離,鎖鏈扔出裹住鵑姐的右手,他拖著鵑姐,兩人飛快地回到了酒樓的門口。
黑衣人從後再次追殺上來,卻見兩柄飛劍堵在了酒樓門口,原來殷嶸手下的那兩名聚氣期修士出手了。
其實不止是那兩名聚氣期修士,殷嶸商船上的縴夫全部手持兵器,嚴陣以待。醉夢樓的姑娘們圍繞著鵑姐,在她們心裡,鵑姐可是實力強大的修士,可連她現在都受了如此傷勢,她們心中害怕極了。殷嶸神色嚴峻道:“老客,還有這麼多黑衣人,我手下的這兩人定撐不住太久,可有另外的脫身之法?”
客三鮮咬了咬牙道:“酒樓裡有一處暗門,請隨我來!”客三鮮帶著眾人來了酒樓的後院,只見客三鮮輕輕拍打牆上的磚塊後,一道暗門自牆壁上抬起,眾人見後爭先恐後地躲了進去,客三鮮在門口確實再三之後,就將暗門關了起來。
這暗室中燈火通明,紅鸞帳暖,有一張方形床鋪擺在中間,上面被褥枕頭一應俱全,桌案之上還擺有香燭,殷嶸稍稍細聞,便知這是一種催情的香料,一股旖旎之色在房間之中蔓延開來。
客三鮮神色尷尬道:“殷少,此地本是供人享樂之地,有些人性趣怪癖,不喜為他人所知,所以才建了這個密室。”
“那這裡說話外面是聽不到的吧。”殷嶸道。
“是的……雖與外面只有一牆之隔,不過裡頭隔音性極佳,便是尖叫也聽不到。”
這裡的佈置實在過於旖旎,又有如此多的醉夢樓姑娘作陪,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不過殷嶸卻一點都沒這等想法,他嘆了口氣道:“總算緩得一口氣,就是不知是今天丟了性命還是明天掉了腦袋。”
客三鮮嚼碎了一顆褐色的丹藥道:“殷少你不必擔心,我已派人從西面渡船,去通知南鄭的知府了,相信很快我們就得救。”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老客。”殷嶸沉思道。
“你是說你的船?”
殷嶸點頭道:“恩,上面裝有要運送到長安去的沉木香料。”
“沉木香料確實稀有,不過那也只是損失些錢兩,殷少還在意這些?”客三鮮不解道。
殷嶸再次嘆氣道:“若只是這些我倒也不擔心了,可是底艙中除了沉木香料外,還有去百濟收納來的朝貢之物,百濟與我湯朝書信許久,早有稱臣之意,這次我就是奉了聖上之命去的百濟,可現在百濟使者和朝貢之物都丟了……”
“殷少不必過於擔憂,你父親畢竟是開國重臣,當今聖上對曾經共襄盛舉的舊部還是情誼有佳的。而且,我或許知道是誰奪走了殷少你的商船。”
殷嶸原本死氣沉沉地眼中突然煥發了生氣,他立刻問道:“是誰?”
“我剛與他們交手,發現這些黑衣人穿著鐵靴,是靠閉氣的功夫從江底裡走上百里塢的。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雙蛟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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