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拓跋夢兒
眾人在醉夢樓的歌舞中推杯換盞,不知不覺中竟過去了兩個時辰之久。初冬的天黑得特別早,北望亭裡此刻已點上了燈火,大家其實都是衝著拓跋夢兒來的,想睹一睹這花魁的芳容。花魁遲遲還未出現,這不免讓在場的人心生不滿,
“來了來了!花魁來了!”
“拓跋夢兒出來了!”
北望亭閣樓處已經有人在喊了,眾人齊齊從座位上離去,爭先恐後地上前,想先看看花魁的容貌。
在嘈雜聲中,前一刻還敞亮通明的北望亭閣樓,燈火全滅,全場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接著,有一道白光照在了閣樓通往院子的出處,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緩緩走出。此時北望亭內,鴉雀無聲,所有目光留停留在了女子身上。只見她青絲垂落,杏眼瓊鼻,雙眸中清澈透亮,純真無邪,身材卻妖嬈多姿,惹人遐想。她的身影正迎著那束白光,宛若天邊的一輪新月,寧靜皎潔。連遠處遙看的徐林生心中都忍不住心中一跳,這女子當真有絕世之姿。
她蓮步輕移,緩緩坐下,纖纖玉指在琴上撥弄,悠揚之聲響起。
她這悠揚琴聲,開始時猶如微風拂面,春色宜人,曲子中部似是天色轉變,暴雨急驟,墜落天河,而曲末情緒漸平,轉為哀婉憂傷意難平。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
他鄉各異縣,輾轉不相見。
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入門各自媚,誰肯相為言。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
配合著曲終時的哀怨,動人的女聲緩緩念出這首詞。一副清宵時刻,女子妝臺前梨花帶雨,暗自神傷,思念夫君的景象出現在了聽者的眼前。
曲終後,靡靡之音仍在眾人耳邊迴響,眾人陷入了細細的回味之中,直到聽到拓跋夢兒起身,介紹起自己,眾人才回過神來,拓跋夢兒說道:“小女子拓跋夢兒,這廂有禮了。”
“在下江陵湯敏之,見過夢兒姑娘。”
“在下江陵城簡明,見過夢兒姑娘。”
“在下……”
拓跋夢兒只一句,上前邀約攀談獻媚者便不計其數,整個北望閣樓像是菜市場。
“在下經師道洛非池,見過夢兒姑娘。”修士中走出來了一個俊朗的青年,他頭戴鎏金峨冠,白衣飄飄勝似雪,溫和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他的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立刻蓋過那些才子、世家弟子、武林中人的聲音。
“原來是神機老人的高徒,夢兒見過洛公子。”拓跋夢兒微笑道。
“這神機老人是何許人也?”徐林生好奇地問傅雨柔道。他本想問李風鳴的,奈何李風鳴這廝已經與旁邊的窯姐打成了一片,推杯換盞間,滿臉通紅。
見徐林生難得正經,傅雨柔道:“神機老人是湯國文墨大宗,經世道的開創者,以文悟道,區區三十年便突入散仙境界,當世罕見,且他善於以星象卜卦,洞悉天機,常常能未卜先知。由於早年平定戰亂有功,他被當朝皇上拜為上柱國趙國公,尚書左僕射,是湯國所有讀書人仰慕物件。這個洛非池也是天資卓越,二十出頭,已是煉氣巔峰,或許不久便可進入金丹期。”
“夢兒姑娘,在下鹿時行。”
“原來是乾元山的鹿公子,夢兒有禮了。”
“這個又是誰?”徐林生問道。
“鹿時行,也是當代青年修士中的佼佼者,乾元山劍仙劍落葉的親傳弟子,劍落葉作為成名已久的散仙,劍術舉世無雙。號當世第一劍仙。”
徐林生點點頭,笑道:“這兩人一出來,那邊都安靜了不少,看來今日是一出二龍奪珠的戲碼啊。”
“嘿嘿。”李風鳴似是聽到了徐林生的話語,也是怪笑兩聲,與身邊的窯姐兒再次喝了起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