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宓

回到河溪村，飢腸轆轆的肚子控制著徐林生往麵疙瘩的攤位走去，與墨雪長寧在瀚海林的幾日，徐林生每日急行，風餐露宿，身體內早沒什麼油水了。

麵疙瘩的簡易攤子擺在山道口，這是附近一條去青陽鎮的必經之路，攤前有一面旗子在風中飄動，上面寫著一個“食”字，徐林生掀開簾子喊道：“面叔，來一碗牛肉麵墊墊肚子。”

“喲，小生兒，回來了。”麵疙瘩手裡搓著毛巾，回頭笑道。

“是啊，面叔，可把我累死了。”

“那兩人沒有與你一同回來嗎？”

“他們……有事走了。”徐林生說著話，眼睛停留在了鋪子裡，除了徐林生和麵疙瘩之外，這鋪子角落裡還有一位正在等面的客人，這使得徐林生原本脫口而出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徐林生繼續道，“面叔，我都快餓死了。你就快去給我弄碗麵吧。”

“好咧，就去就去，等會就有面吃了。”

鋪子裡的客人是一個面容清稚，五官姣好的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穿一襲黃色的長裙，露出一小截白稚的玉腿，這對玉腿正在晃動著，而玉腿的主人正在等著面上桌。少女的長髮紮成單馬尾，垂落在肩膀上，她渾身散發著一種這年紀少女特有的靈氣。

好漂亮啊！徐林生忍不住心中道，感受到了對面迎來的視線，徐林生便收回了眼神。

“姑娘，你的陽春麵來啦。”麵疙瘩端著面走了出來。蔥花、大蒜、豆豉油的香味撲鼻而來，徐林生忍不住嚥了口水，太香了。

“你要再等一下，小生兒。”

“好的。面叔。”

少女吃的津津有味，她不像大家閨秀般吃的小心翼翼，而是吃的十分‘率真’，看著少女大口吞嚥的模樣，這是徐林生絞盡腦汁能想到的好詞了。少女吃完了面，還拿起碗來咕咕咕還喝起了湯。她吃的很滿足，徐林生就直挺挺地看著她吃完最後一勺麵湯，更餓了。

“你的面來了，小生兒。”掀開簾子的麵疙瘩端著熱騰騰的一碗麵說道。

徐林生笑道：“等很久啦，面叔。”端著麵碗的麵疙瘩走過了少女的身邊，徐林生好像看到那少女似乎在對自己微笑。然後，少女伸出了細白的小腿絆倒了麵疙瘩，麵疙瘩手裡的面也朝徐林生飛來。

徐林生見狀，果斷起身，一手順勢扶住了麵疙瘩，右手抄起了凌空的麵碗，緩緩地將牛肉麵放在了桌上。

那少女說道，“你這登徒子，身手倒還不錯。”

“姑娘，我們應該算是萍水相逢，你這做法可不夠君子，若你想作弄別人，衝我來便是。”徐林生皺眉道。

黃裙少女笑嘻嘻道：“本姑娘就是小女子一枚，何來君子之說，又何必要去遵守那一套繁文縟節。本姑娘想作弄誰就作弄誰。再說了，你可一直偷偷盯本姑娘看的，如何行為就算得上君子了？”

徐林生被黃裙少女嗆聲，語塞了片刻搖頭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貌美，我因姑娘美貌偷偷多看兩眼應該也算是人之常情。”

“呸，你這登徒子。”黃裙姑娘惱怒道，“油嘴滑舌的，本姑娘便先將它割了下來餵狗。”

黃裙少女說著，手中變出一柄鋥亮的匕首，直接朝徐林生刺來，徐林生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臂，他有些好笑道：“要打我們去外面打，不過小姑娘家家的，別舞刀弄槍，免的傷了自己。”

“油腔滑調的登徒子。”黃裙少女冷笑道。她右手被掣，果斷地甩動馬尾，一道寒光從馬尾之中直刺徐林生面門。

這是一根銀針，被徐林生直接咬在了口中，不過這擊屬實出乎徐林生的意料之外，所以銀針在被咬住前，仍舊劃破了徐林生的臉頰。鮮血落地的一刻，徐林生也有了些慍怒，他沒想到這少女下手如此狠毒，竟使這暗器要取自己性命，手上力氣不由地加重了幾分。

“好……好疼！你這登徒子！快放手！”黃裙少女痛呼道。

聽見她呼疼，徐林生才稍稍收力，而後將她推到了簾子門口，道：“我給你放開可以，但是請你再來找麻煩了，聽清楚沒有。”

黃裙少女嘟著氣鼓鼓的嘴巴，將臉側過去，根本不搭理徐林生的話語。在徐林生再次準備發力的時候，麵疙瘩在一旁說道，“算了，算了，小生兒，人家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這還不是故意的？我的叔啊……

不過見面疙瘩過來拉架，徐林生想了片刻，便也鬆開了擒住黃裙少女的手，麵疙瘩又繼續說道：“興許人家姑娘就是臉皮薄了點。”

“還是這位叔兒明事理，平白無故，像惡狼一樣盯著本姑娘看，你這個登徒子。”黃裙少女立刻接話道。

徐林生翻了翻白眼，既然麵疙瘩的話給了雙方各自的臺階下了，徐林生就不打算理會黃裙少女了，徑直來到桌旁，開始吸入那碗牛肉麵。

黃裙少女也撇過臉去，朝麵疙瘩問道：“叔，我能不能詢問你一件事情。”

“姑娘，客氣了。直接說吧，你有啥事要問的。”

“傅宓多謝叔，請問一下叔，你有沒有見過這個簪子。”傅宓掏出了一張畫紙，上面畫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簪子的首部是雕刻著一隻蝴蝶，整個玉簪的形狀也如蝴蝶一般栩栩如生。

麵疙瘩看了圖畫許久，他搖頭道：“姑娘，我怕幫不上你，我沒看見過這個玉簪。”

“你確定嗎，叔。”傅宓有些失望道。

“確實沒有見過。”

“奇怪，那販子明明說販到了此地……”傅宓自言自語道。

“姑娘，可能是我平日裡不怎麼出門，就守著這個攤子，見識的東西少。你或許可以問問小生兒。小生兒經常來往於青陽鎮，他沒準見過。”

問他？傅宓看著正在狼吞虎嚥的徐林生，她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後忍著心中的脾氣還是走到了徐林生的桌旁，她艱難地開口道：“請問公子，是否見過這個玉簪。”

“公子？剛剛不還是登徒子嘛。”徐林生好笑道。見傅宓即將發火，徐林生才收起對她的調侃，接過了傅宓手中的圖畫好好端詳了起來，他對這隻蝴蝶形狀的玉簪似乎有些印象，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見他沉默不語，傅宓說道：“怎麼樣，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