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太平

徐林生化名林嶽，成了一名上京趕考的書生。

這一路徐林生的日子並不太平。在官道上，徐林生髮現去往青陽鎮方向的人明顯變多了。他們的神色不同、打扮各異，但有一個多數的共通點，都負一柄長劍。

而當徐林生離開青陽鎮後不久，他就遇到了一些不速之客。

當夜，徐林生將馬車拴在了驛站旁，準備進去驛站小憩。

在湯國，城與城之間每隔三十里便會設有一個驛站，由洛陽與都城長安之間向全國輻射。

驛站制度傳承了數百年，當朝皇帝李世德登基後將其擴張擴大，使每個驛站至少配備二十名驛夫，以保證任何訊息都能在極短時間內傳進長安。世人常說，“十里一走馬，五里一揚鞭”便是來形容當下驛站的繁盛程度。不過，這麼多驛站的開支巨大，朝廷方面一時也難以維持，於是便許以朝廷官職，讓地方富紳出任驛長，而其中馬匹的損耗也由他們承擔，這大大減少了朝廷的花費，也讓訊息能夠持續地快速傳達。

徐林生進了驛站後，便找張桌子坐了下來。此刻的驛站內有不少人，但是卻格外安靜，只有些吃喝、落筷的聲音。徐林生身上盤纏不多，就要了幾個饅頭和一碗茶墊墊肚子。他注意到這個驛站內，有不少人都帶著長劍。

又有幾人來到了驛站裡，他們風塵僕僕，見徐林生的桌子只有一人，便將長劍放在了桌上，叫了些飯菜，各自落座。

等菜期間，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徐林生，他笑道：“讀書人，你這是要去長安城去趕考？”

“是的，小生僥倖得中桂榜，想早些去長安準備。”

“不錯，不錯。這個附近百里好像就一個青陽鎮吧，這麼說你是在青陽鎮得中的乙科？“

一聽到‘青陽鎮’三個字，驛站內連落筷的聲音也沒了，目光齊齊聚到了林嶽這一桌來。

“阿……是的。”

“那當日的異象你也得見了？”

“小生不甚清楚。小生當日在鎮外，只能見得青陽鎮上方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又伴有廝殺之聲，叫人好生害怕。”

“這樣啊。那讀書人，你可曾見過他們？”

來人亮出一張畫像，畫中之人正是墨雪和長寧。徐林生怔了一下，然後道：“沒見過沒見過。”

“沒見過？那你看起來這麼緊張作甚？”

“小生只是感嘆這兩人絕美的容貌，真是世間少見。”

來人見沒問出什麼，冷哼一聲，便收起了畫卷。這時，旁邊桌的一人徑直走了過來，他道：“兄臺，你那畫卷上畫的是什麼？借我一看。”

“為何要借你一看？畫卷就在我手裡，有本事來拿便是。”剛剛在詢問徐林生的人，此刻手已經抓在了劍鞘上。

“哈哈，好！有骨氣！我康揚從不殺無名之輩，你且報上名來吧。”

“康，康揚……你是地行客康揚？”

“怎麼，你還認識第二個康揚？”

“既然是地行客，我……自是不敵，拿去！”

康揚看過畫卷，感嘆道：“真是墨雪師兄和長寧師姐的畫像……”

“師兄……”

康揚轉身看向驛站的人，他大聲道：“各位想必不知，我康揚已經拜入天雲宗門下，現在是天雲宗的外門弟子！大家應該也清楚我們來此的目的！如果各位有任何關於天星劍和皓月劍的訊息，請速速通知天雲宗，我們必有重謝！不過倘若有人敢隱瞞訊息，對雙劍有所圖謀，我天雲宗定不能饒他！”

“笑話！莫不是以為這禹洲是你天雲宗說了算嗎？”

“誰！”康揚掃視四周道，來人的聲音雖然從驛站內傳出，卻飄忽不定，康揚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客棧內何人所言。

“怎麼了，所謂的地行客是趴著吃屎的嗎。爺爺就在你跟前，還是你爺爺太多，你認不得了？”

“放肆！”

康揚怒而提劍，真氣震得驛站內的人睜不開眼，只有其中兩人尚還能睜眼，徐林生遮住臉龐，看著驛站內的情況。

“找到你了！”康揚指的是客棧內還能睜眼的另外一人，此人額頭綁著一條布帶，弓著背，一顆大痣點在鼻頭。康揚劍指此人道：“出去，我們一決生死！”

“爺爺我就不出去，有種你在驛站動手。”

“無恥之徒，淨會逞些口舌之快，卻不敢與我動手！”

“哈哈哈哈，胡爺爺不知比這些鵪鶉好多少。聽到天雲宗的名字，連屁都不敢放。來啊，動手啊，康揚。你敢動手，我胡熠就敬你是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