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閒暇

“什麼！你想要煉製一副弓箭？！不成不成不成！弓箭的話你就自己煉吧！”

煉器坊內谷語的聲音大破了天際，徐林生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問道：“怎麼了，谷語師父，弟子不理解。弓箭是不能作為法器煉製嗎？”

“當然可以。不過弓箭弓箭，那是弓與箭兩種法器！它們對敵時要配合使用的，兩件法器一旦要配合使用，那煉製的工序就會極為繁雜，保證法器之間的相性不衝突是最基本的，還要考慮材料性質、溫度等等。總之非常複雜，況且沒有什麼人會拿弓箭作為法器的。”谷語皺眉道，“除卻速度不及弓箭外，飛劍的存在幾乎覆蓋了弓箭所有的優勢，而且飛劍煉製起來還格外容易。”

“谷語師父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弟子我已有天星皓月劍，打小熟練的武器就是弓箭。谷語師父你當日可是答應過我的，只要我送來法器的材料，你就會幫我煉製的。“

“是嗎，我不太記得了。況且師父我當日之言好像是說會考慮，可沒有言之鑿鑿答應你。”

這次輪到徐林生皺眉了，他道：“那谷語師父你如何肯幫我煉製法器呢，或者可以教我怎麼煉製？”

“教你？倒也不是不行。”谷語笑了，她隨手將一塊黑鐵扔到了桌上，道：“不過師父我授藝也是要看人悟性的，還好你身具火屬性真氣，不然連入門的機會也沒有。來，你先試試用真氣將它變成一顆鐵製圓球。”

徐林生以真氣托住了黑鐵，火屬真氣從手掌湧出，半柱香的時間，黑鐵被燒的通紅。徐林生全神貫注，試著開始將黑鐵融化塑形，在真氣鑽入黑鐵霎那，只見懸空的黑鐵瞬間被崩斷。

谷語搖頭笑道：“不容易的。煉器最講究一個火候，就算有天賦，沒個三五八年也難以精通。師父我是煉器世家出身，自小對此耳濡目染，也用了不少時間才將火候玩明白。況且不光是精通了火候就能煉好法器的。”谷語說著，彈出一指，只見她的玉蔥之上升騰起一股橙色的火焰，“這是妖族飛螭鳥的火焰，飛螭鳥體內有上古朱雀的血脈，我取了此鳥的內丹，將火焰煉製進了我的內靈境中。它比起你體內普通的火屬性真氣，溫度更高，更加純粹。想要煉製出高境界的法器，火焰的品質也是必不可缺的。”

煉器確實是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谷語倒也沒說謊，她本意是將這番話說出來，想著勸徐林生知難而退的。哪知徐林生聽後，沉吟了一番道：“既然師父不肯幫我煉器，那我想學這煉器之法自己煉製，谷語師父。”

谷語皺著眉頭滅掉了火焰，她道：“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易事，且非一朝一夕能成的，在我門下規矩極多，常人難以忍受，你不要是心血來潮。”

徐林生笑道：“自然是想清楚了，索性我最近閒來無事，就請谷語師父教我吧。”

谷語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好吧。煉器之法，總的來說分為回火祛質與融合特性兩部分。這裡有本【修士煉器總綱】，你什麼時候能把火玩得有些入門了，師父我再教你。”

……

關於如何控制火候，總綱上說得較為籠統，主要是要求修士對自身的真氣有極強的控制力。

其中有些材料可以融成液體祛除雜質，有的材料徹底融化就會破壞它原本的特性，只有以火焰提純處理，這其中的差異都來自於火焰溫度的變化，只能煉器師自行去體會。

既然決定開始學習煉器之法，徐林生就不曾懈怠半日。一旦外門弟子課程結束後，他就會來到煉器坊中修煉，風雨無阻。徐林生的面板在煉器坊火焰照射下變得通紅，每日不間斷地練習，使徐林生曬傷了自己，蛻皮後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小黑皮。

在勤加練習下，徐林生對自身火屬性真氣的掌控有了質的飛躍。以前他觀看永珍星列閣中諸多法術時，對其中不少法術的施展釋放始終不理解。現在他算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實實在在地不會操控真氣。徐林生現在甚至可以做到將火屬真氣化成了一顆小火球，在手掌中反轉，讓其遊離在雙肩之上，如同街頭那些耍把戲的賣藝人一樣。

徐林生在練習過程中，谷語也在一旁偷偷觀察，她驚異於徐林生的巨大進步，這些時間下來，徐林生已經能輕鬆地將普通的材料透過控制溫度，回火祛質。谷語又留意了徐林生一段時間，便讓他嘗試進行第二部分，融合特性，是將幾種材料進行融合的煉製。

煉製時涉及到的每種材料都需同步進行，而每一種材料所需的火候都不相同，即使產生細微的差錯，也會導致煉器的功虧一簣，這部分比起之前的回火祛質難上十倍不止，如果之前的難度是指揮一隻兔子穿過滿是捕獸夾的森林，現在就是同時要引導多隻大型棕熊的穿過不同的森林，且每個森林都佈滿了陷阱。

谷語料定徐林生在融合特性的修煉方面，起碼要兩個月才能堪堪入門，不過這一次徐林生又讓谷語吃驚了。僅僅過了三旬時日，徐林生已能控制兩種不同的材料進行普通的法器煉製了。徐林生強大的學習和認知能力都令谷語十分無語，她感嘆道，莫非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自己當初也用了兩三載時光才弄清其中的奧妙。

又過了兩旬，徐林生已能給谷語打下手了，徐林生為人機敏，關鍵處一點就通，谷語用起來十分順手，不過她心中也是忍不住三番五次道：他真的就如此有天賦？

其實徐林生也不清楚，他只覺得自己念頭十分通達，在熟練地掌控好火候之後，兩種不同的材料融合煉製對自己不是難事，甚至還有閒心考慮其他事情。只是在煉製過程中仍有不少細節不知道，這就需要大量的經驗累積了。徐林生相信若能自己持續煉製上幾年，肯定還有相當大的提升。

看著桌上自己煉製出來的幾柄飛劍，徐林生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雖然這些飛劍材質普通，卻是徐林生這段時間從無到有的成果。

谷語瞥了一眼道：“還算不錯，不過這些飛劍的材料很普通，煉器難度也不高。”

徐林生笑道：“那谷語師父，請問煉器坊裡有沒有好一點的煉器材料供弟子煉製的？”

“你想幹嘛，就你現在粗糙的煉器手法，可不要去糟蹋那些材料。”

徐林生略帶失望地哦了一聲，他原以為能從煉器坊搞到一些好的材料繼續深入煉製呢。谷語淡淡道：“就這些時日，你已經消耗了大量坊內的材料了，按理說，這些材料每個弟子都是有定量的，師父我讓你這麼無限制地使用，已經算你網開一面了。”谷語頓了一下，話鋒突然一轉道：“不過，你真想要一點好的煉器材料的話，師父倒是有個建議。”

“師父請指教。”徐林生不假思索道。

“煉丹長老唐元手裡其實有很多品質極好的煉器材料，給你練練手是足矣了。不過他為人特別吝嗇，能不能弄到就看你本事了。”

……

……

“竹槓敲到我這裡來了？”唐元躺在椅子上，半睜著眼睛道。

“唐元師父，我自是不會白拿你的煉器材料，你有需要幫忙的話，儘管與我說。”徐林生哈哈笑道。

“幫忙？你能幫什麼忙？”唐元認真地思考了一番，而後從手中幻化出了一顆紅色的晶石，朝徐林生扔了過來，“這是日耀火精，它從日耀巖中誕生，用它煉製出的法器，非常適合火屬性靈泉的修士，就這麼一塊，你起碼能煉製三件像樣的法器。”

徐林生接過日耀火精，一股溫暖柔和的氣息從掌心傳來。

唐元繼續道：“這日耀火精非常稀有，要不是我有了兩件同質類的法器，我也不會將它給你。”

徐林生嘿嘿一笑，道：“不知唐元師父要我做什麼。”

唐元雙手一筆畫，道：“一百件事。你幫我做一百件事，我就將日耀火精給你。”

“一百件事？！會不會太多啦，唐元長老。”

“都是些普通的瑣事而已，況且我這裡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徐林生。你願意就做，不願意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