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誣陷與人性

而瞭解了這一切後，陳清也就上了姜婉的車輛，告別了蘇老闆，一併前往警局。

在警署內的審訊室裡，陳清的神色相當好奇。

他摸著手中的磁帶，那磁帶上還有不少人類腹腔裡的分泌物。有些粘手、又有些腥臭。

“磁帶有些久了。至少很多年沒見到了。”

在他身旁，姜婉坐了下來。

“是很多年了，這玩意……我記著得追溯到我小學的時候。”陳清看著手中的磁帶，眼中有幾分回憶。

“要在這看嗎？”姜婉指著桌面上擺放的機器，目光有些猶豫。

他點點頭，神情倒是無所謂：“這裡最方便，只要監控一關，基本上就是密室了。”

他輕聲說著，將手中的磁帶推了進去，說實話，他也不敢保證這盤磁帶就能運轉，這畢竟是十幾年前的老東西，還經歷了這樣的事。

不過萬幸，插入了磁帶的電視螢幕在這一刻閃起了雪破圖，他知道，這就是能播放的證明，他只需要將進度條撥動到有畫面記錄的磁帶片段就好。

他轉動著播放器上的滾輪，聽著電視裡的沙啞聲不斷變小，看著螢幕上的雪花開始出現了人物的形象。

他看著螢幕裡的那幾個身影，目光變得凝重了。

那些人，並非警員。

他們也並非因子嗣犧牲的生命。

那幾個人……衣著整齊，他們看著影片拍攝的方向，嘴中在碎碎叨叨地似乎說些什麼。

他輕輕扭動音量按鈕，可影片卻好像什麼都沒有儲存到，他們張著嘴，電視無聲。

他們就像演著默劇，將錄影用的裝置抱在懷中，在鏡頭對準的方向，是那個死去的生命。

他雙手抓著通紅的燈泡再往嘴裡塞，他按壓著手中的燈泡，一縷縷青煙在嘴中往外冒。

他死了，僅僅用時三分鐘。

緊接著，拍攝用的鏡頭出現了搖晃，緊接著鏡頭到了一個更低的視角，從鏡頭外，那四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嘴中不知說些什麼，反正嘴皮子是一直沒停過，他們不斷翻動著家裡的東西，而鏡頭便始終跟隨著他們的身影。

在大約兩分鐘以後，隨著一個男人接通了電源，電視的螢幕上出現了四名受害者的臉。

那四張臉依次排開，分佈在螢幕的上下左右四個位置。

那四張臉，陳清見過太多次了。

一名女子被夾爆的臉，兩名少年落地變成碎片的臉，還有一張變得血肉模糊，腫脹且佈滿了水泡的臉。

他認識那四張臉，他認識這四個人……

他沉默著，臉色有些差了。

他見到那四個人笑起來了，他們看著鏡頭出現了晃動，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耽誤手中的鞭打。

他們奪過去了拍攝裝置，他們按著一名少女的頭出現在了鏡頭前。

她瞪圓了眼，裙子溼了，她看著螢幕上的臉，臉色白著、且止不住嘔吐。

她看著那四張臉，漸漸地，有個男人不知說了些什麼。

再然後，她便出現在了床上，被四條鐵鏈牢牢拴住。

那四人樂呵看著，手中的鏡頭不停對準她的臉，她陣陣啼哭著，枕頭邊濺到了一點血液。

“這四個人是誰？”

她向著身邊問。

“那個照片……代表著新一輪的傳播嗎？可他們為什麼沒事。”

陳清低著頭，眼睛眯著。

為什麼沒事，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因為她與自己都沒事。

問題在於，他們到底在尋找什麼，又為什麼留下這樣的證據。

他皺著眉，耳邊聽到了幾聲吆喝。

“出事了！”

那來人敲響門，在陳清關閉了裝置後進入。

“出事了！”

“怎麼回事？”姜婉問：“急急忙忙的，發生什麼了。”

那來人抹了把汗，神情有些慌張，他虛著眼，抬頭看了兩眼陳清的模樣，又低下了頭。

他猶豫了一陣，在姜婉即將追問他的間隙，他開了口：“受害者提供了資訊，他指控陳清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