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逝去者與生還的人

她拒絕了。

那時的姜婉認為，非凡者不應接觸……

她白了臉色，可在下一個瞬間，她便意識到了陳清下午想說的是什麼。

“監控！是監控畫面！”

她咬著牙，腰間的手槍已經掏了出來指著電腦主機。

可她遲疑著，連雙眼都瞪紅了，卻只能感覺到這一決定帶給自己的負面運氣。

“是監控畫面……他明明都說過了的……”

她手上的力量在這一刻彷彿被全部卸去了。

她傾倒在一旁，身體倚靠在門框上慢慢往下滑動，一點點、一點點地最終坐到了門口。

一直到監控室內的鮮血開始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如大夢一場似的猛地站了起來。

她白了臉色，退後了兩步，用手按動了肩上的對講儀。

“警員1703呼叫所有成員，重複，警員1703呼叫所有成員。”她看著面前的慘狀……遲疑了。

“警員1703，你呼叫所有成員有什麼事情，是否確定轉接。”在對講機內，已經傳來了警局內協調人員的話語。

“不……”她嘆息著，繼續開口說：“幫我呼叫解鴻波、姜鴻雲同志。告訴他們……我們警局內又有同志犧牲了。”

在對講機那邊，盲音出現了一會。

那代表著協調人員按照說話的按鍵在發愣。

“警員17……”

“我確定，請將解鴻波、姜鴻雲同志聯絡到監控室來。”她嘆息著，背部倚著門框，無力的雙手握著那門邊，將監控室的門給帶上了。

……

在二十分鐘以後，解鴻波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來得有些遲了，這也與他睡得著有一定關係。

他看著在場眾人的臉色蒼白無比，他們的神情異常嚴肅，而有人無語哽咽著，他面色訕訕，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對不起、久等了之類的話語，只能是直接開口詢問案情：“發生什麼了？”

聽著他的問話，在場的姜鴻雲已經紅了眼：“我問過你。你到底還要害死幾個弟兄。”

他微微一愣，但解鴻波聽著姜鴻雲如同咒罵般的語氣，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怕死做什麼……”

可他話還沒說完，姜鴻雲的拳頭已經落到了他臉上，這一拳頭，絕對沒有收著力量。

他的身體在半空中至少飛出去了數米，他打落的牙齒與碎裂的下顎骨骼是作不得偽的，他的大腦一陣眩暈，許久未上一線的身體又豈能比擬姜鴻雲這種人。

他躺在地上，鮮血不停地從嘴裡、鼻子裡向外湧著，他陣陣失神，眼睛盯著自己抵著地面的指尖，在發愣了有大約三五秒鐘以後，他才瞪圓了眼，眼中閃爍著兇戾的光芒：“媽的！你敢打我！”

“操你媽的！”聽著解鴻波的話語，姜鴻雲的大腦瞬間被一股熱流所佔據，那股熱流直衝腦門，手指已經在瞬間解開了腰間手槍的收納袋，僅僅是零點幾秒的瞬間，手槍保險打下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

他們離得近，分明已經見得姜鴻雲的手指在用力了。

“頭！冷靜一下頭！”

“別！別這樣！”

他們壓著姜鴻雲的手臂，將險些對上解鴻波腦袋的手槍移開。

在這一刻，解鴻波的滿腔熱血與怒意消失了，他看著面前的手槍，心裡涼了一片，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剛剛離死只差了半截。

那半截，是這群人救下的。

他後知後覺地發起了抖，他強撐著身體，嘴邊的血液已經將新換的衣服染紅了。

他看向身邊眾人，有些膽怯地開口問：“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們聽著，手上那按壓姜鴻雲的力度都稍小了幾分，他們低著眉，顯得有些沮喪。

“死人了。”

他們再度重複了一次。

“死了四個兄弟。”

他們抬起頭，他們都記得今天早上，那少年在會議室裡遭遇的一切。

他們緊緊盯著面前這個人，目光彷彿要吃人了。

“死了四個？！怎麼可能死了四個！那小子不是說封印……是你們找來的人沒有處理！”

在這個瞬間，解鴻波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的瞬間，他對上了姜婉那堪稱冷漠的雙眼：“你不是說沒了他也行嗎？”

他顫抖了一些，強忍著懼意推脫責任：“什麼話……什麼就……沒他是也行，但是這是他的責任啊！他說了這個檔案不會有影響了……”

他嘴裡說著，姜婉卻是在這個瞬間，從自己的身旁掏出了一份檔案，她一把將檔案朝面前甩去，硬塑膠的外皮將解鴻波打了個鼻樑酸澀。

“看。你現在就給我看，你倒是讓我看看你今天會不會因為這份檔案而死！”

他聽著姜婉的話語，心裡慌了一陣：“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這些人不是因為他死的！這不是因為我啊！這不是因為我！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小子沒有處理好一切嗎？！難道我讓他不做他就不能做了嗎？！難道我逼他走了他就一定要走嗎？！

他可以不走的啊！”

“喂！他可以不走的！”他抓緊了身邊那人的腿，大聲地說：“他可以救人的啊！難道我要了他的非遺物他就救不了你們了嗎！不關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