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滴血驗親

鍾業怒氣衝衝來到靜安居。

王媽媽剛從大夫人房間出來，看見鍾業滿臉怒氣的樣子，急忙走過來解釋：“夫人昨天睡得太晚，現在還沒有起來。”

鍾業一揮手差點將王媽媽推倒，咬著牙低吼：“那就把她叫起來。”

王媽媽連忙讓梅雪奉茶，自己去叫大夫人。

等了一會兒，大夫人睡眼朦朧地來到鍾業面前，行了禮後坐在椅子上：“老爺，您這麼早把妾身叫起來，出什麼事了？”

鍾業寒著臉瞥了一眼大夫人，冷冷地道：“周海的判決出來了。”

大夫人瞬間清醒，原本有些慵懶的身子也立刻繃直，滿眼焦急地看向鍾業：“結果怎麼樣？”

“打五十大板，流三千里！”

大夫人聽完，眼中沒了光彩，嘴上不斷地呢喃：“三千里、三千里……”

鍾業此時非常生氣，對大夫人的心神狀態更是毫不關心：“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大夫人心不在焉，還處在周海判決結果的恍惚中，對於鍾業說的話，根本就沒聽到，自然也沒什麼反應。

見大夫人對自己說的話當做耳旁風，鍾業更加憤怒。

眼看鐘業就要發火，站在一旁的王媽媽急忙拍打大夫人的肩膀：“夫人，夫人，老爺問你話呢。”

大夫人茫然地抬頭看向鍾業：“怎麼了？”

鍾業強忍著怒氣，咬著牙低吼：“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大夫人終於回神，皺著眉頭反問：“老爺您說這話什麼意思？”

鍾業冷哼一聲：“知道周海為什麼被流三千里麼？”

“不是有人誣陷他綁架雪孃的兒子？”

大夫人不確定鍾業都知道了什麼，嘴硬著試探。

砰！

鍾業抓起茶杯摔在地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大夫人憤怒的大吼：“你還在騙我！還在騙我！當我是蠢豬？啊？”

大夫人被鍾業瘋狂的模樣嚇得縮在王媽媽懷中，帶著驚恐的眼神看向鍾業。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

王媽媽一邊安撫鍾業，一邊輕輕地拍著大夫人。

“我為什麼要息怒？王薔，若是有人要殺你兒子，你見到他能不生氣？能麼？你能麼？”

鍾業氣得一腳踹在大夫人身旁的椅子上，椅子被踢翻，鍾業又走到花瓶旁邊，舉起來砸在地上，把花瓶摔的稀碎。

大夫人不停地顫抖。

王媽媽聽了鍾業的怒吼，頓時語結。

鍾業轉過身子指著大夫人，憤怒地大吼：“周靜茹！周靜茹！我告訴你，周海在縣衙已經承認，是他指使雪娘冒充投毒的真兇。”

“你告訴我，告訴我！他為什麼會承認對孩子下毒？為什麼？你告訴我！”

大夫人縮著身子一直搖頭，不停地哭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發洩一通，有些累了的鐘業重新坐到椅子上，喘著粗氣說：“你不知道？好，那我來告訴你，周海就是謀害爍兒和毓兒的幕後真兇，我這麼說你明白了？”

大夫人依然在不停地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若不是你授意的，周海又怎麼會謀害兩個剛出世的孩子？難不成周海才是澤兒的父親，是他為了澤兒，自己要謀害爍兒，防止爍兒長大後爭奪家產？是麼？”

鍾業的一番話直擊大夫人心靈最深處，大夫人下意識地開口：“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澤兒就是你的孩子，澤兒怎麼會不是你的孩子呢？”

鍾業癱著身子倚著靠背，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你們的行為，讓我很難去相信。我現在真的懷疑鍾澤究竟是不是我的兒子？”

大夫人掙脫王媽媽的懷抱，梗著脖子站起來，眼睛瞪著鍾業，一字一字地道：“若是老爺不信，可以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就滴血認親！”

鍾業站起身子朝門外大吼：“鍾九，去把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小姐叫來！”

鍾九自然聽到屋內的爭吵，苦著臉走進門說道：“老爺……”

見鍾九一副為難的表情，鍾業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頓時吹鼻子瞪眼大吼：“你沒長耳朵？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鍾業堅持如此，鍾九隻得點頭離開。

一旁的大夫人回過頭看向王媽媽。

王媽媽不著痕跡地點頭，轉身讓梅雪出去準備一碗清水。

很快，鍾九把鍾澤帶過來。

看著大兒子走進來，鍾業板著臉：“你舅舅的事情聽說了吧？”

“聽說了，不知父親找兒子過來什麼事？”

鍾澤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看向父親，又看向剛剛哭過的母親，不知道家裡又出了什麼差錯。

終究是自己兒子，鍾業的語氣也不再冰冷：“倒也沒什麼，只不過現在外面有人傳言，說你舅舅是為了你才要謀害你弟弟妹妹，免得以後你弟弟長大了和你爭奪家產。此事你怎麼看？”

鍾澤臉色鉅變，神情有些激動：“這是誅心之論，滿嘴的胡說八道，請父親不要相信。”

鍾業臉色不變，心中也是糾結無比，他沉默良久，緩緩說道：“其實為父也不相信，不過免得以後有人多嘴多舌，影響咱們父子感情。因此……因此把你叫過來滴血認親。”

鍾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體下意識地後退，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鍾業，看向大夫人，又轉過頭看向鍾業，嘴唇顫抖著道：“滴血認親？滴血認親……父親相信了那些閒言碎語？”

看著鍾澤灼熱的目光，鍾業有些心虛地不敢直視，無奈地說道：“不單單是你，等一下鍾爍和鍾毓也會過來。”

“好吧，全憑父親做主。”

聽到這話，鍾澤明知道鍾爍和鍾毓只是陪跑的，但心中依然寬慰許多，不再多說什麼，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自己二弟和三妹過來。

此時躲在暗處觀看的道長頓時瞪大了眼睛：臥槽，完犢子了！我說為什麼要把鍾爍兄妹叫過來，原來是這樣。計劃要失敗了！怎麼辦？怎麼辦……

道長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安排，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

梅雪端著一碗清水走來，王媽媽立刻上前接過：“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