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府的僕從苦笑一聲,說道:“小的已經派人通稟了……”
正在此時,袁文弼大步流星走出祖府,笑意盈盈的來到吳三桂身前。
吳三桂目光落在袁文弼身上,頓時驚愕莫名,“你……你……不是被陛下下獄,不日就要開刀問斬了嗎?”
袁文弼向著吳三桂微微拱手,笑道:“三桂,你我兄弟二人數月未見,你竟盼著為兄死嗎?”
袁文弼比吳三桂年長一歲,他們是關寧軍中年輕一代最為出色的二人,只是吳三桂時常仗著家中勢力欺男霸女,導致他風評不太好。
吳三桂深知眼前這個男人,雖與他齊名,但袁文弼可是真刀真槍跟女真韃子殺出來的威名,自己見了他不免有些氣短。
吳三桂尷尬一笑,“袁兄,小弟沒有那般想法。”
“聽說你來此,是為了向秀容下聘禮的……”
“呃,父母之命,小弟也是無奈的。”
“三桂呀!你知不知道我與秀容的關係?”
吳三桂聞言一愣,面色難看起來,“小弟怎會知道?”
袁文弼暗自思忖,“也對,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雖然敢愛敢恨,但在這個禮法極嚴的年代,哪會將自己的女兒心思四處宣揚,祖秀容八成只將自己的心思向極為疼愛自己的父親說了!”
袁文弼俯身將臉探到吳三桂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秀容她整天舞槍弄棒,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你還願意娶她嗎?”
聞言,吳三桂面色更為難看了幾分,低聲呢喃:“還不是我娘強逼著我的……”
見到低聲耳語的二人,周遭僕從們紛紛遠離。
見狀,袁文弼輕笑一聲,低聲說:“我與秀容她有些私情,你可知道嗎?”
話音剛落,吳三桂身子一晃,眉頭緊鎖,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敢壞秀容的名節?我們吳家和祖家不會放過你的!”
“唉,你真的是天真,你說你娘為何逼你娶自己的表妹?不過是想讓吳家綁在祖家的身上,到時若有不測,你們兩家一同完蛋!”
“我們兩家若是出事兒,也是因為你爹袁督師被定謀反之罪,才會被牽連!”
“我袁文弼既然能從詔獄裡出來,還被封為東江遊擊將軍,奉旨整頓東江軍務,你說家父的謀反之罪還會存在嗎?”
聞言,吳三桂皺眉沉思不語。
袁文弼老神在在的輕聲說:“三桂,你可要想好了!相信憑我的手段,三年東江軍必入我的囊中。”
良久後,吳三桂長嘆一聲,“唉,既然袁兄你與秀容妹子兩情相悅,我也不好在橫生枝節!只是我已經帶著聘禮前來,若是帶回只怕………”
袁文弼笑著擺了擺手。
“我既然脫了罪,正想向祖叔叔提親,這些聘禮就當賢弟借給我的怎麼樣?日後,為兄定會加倍奉還!”
聞言,吳三桂先是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拱手向袁文弼行禮,說道:“小弟願成全袁兄,只是你們袁家要承我的情!”
“那是自然!日後我有一口肉吃,賢弟就走一口湯喝!”
吳三桂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而後轉身上馬,說道:“將聘禮放下,我吳三桂今日沒有來過寧遠!”
說著,雙腿一夾馬腹,帶著僕從們扔下七八車禮品,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