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袁文弼笑道:“哈哈,王秀才進步很大,以後大家多向他學習!”
王天成聞言驕傲地揚起了下巴。
正在親衛營安營之際,一支船隊浩浩蕩蕩地沿著鴨綠江逆流而上,江邊有一隊遊騎密切關注著船隊的動向。
“承祿,別抱怨了!我們主力走五千多精銳,只要依江安營,堅守至女真韃子退兵,我們便能交差!”陳繼盛低聲寬慰著,怒氣衝衝的毛承祿。
“陳叔叔,你說的倒是輕巧,岸邊有建奴的遊騎監視,我們哪有機會安心登岸紮營?”
“無妨的,咱們再向北走十餘里,便有一道河彎,那裡有一座山,遊騎不能通行,我們只需在那河彎處停船,趁夜在山陰處下船築營,到時營寨紮好,韃子再來,我們也不怕了!”
陳繼盛用手在桌案上鋪著的地圖輕輕畫著。
毛承祿看著眼前的地圖,長出了口氣,低聲道:“還好有陳叔叔老成持重。”
“承祿,過譽了。我不過是跟隨毛大帥多年,這條大河無比熟悉罷了!”
陳繼盛說著,神色複雜,回想起當年百船巡江,兩岸百姓崇敬的目光,不由得豪氣沖天。
“我東江兒郎又回來了!只是兩岸的百姓如今又在哪裡?”
“毛將軍、陳將軍,岸上的遊騎不見了!”船艙外一道喊聲將陳繼盛的思緒拉回。
他長身而起,俯身出了船艙,手把船舷,藉著月光向江邊看去,只見密林叢生,沒了道路,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將江水改了流向。
“傳令,船隊全速行駛,轉過河彎後停船,大軍下船依山靠江修建營寨!”
夜半時分,毛承祿和陳繼盛帶領東江軍五千多主力,依山靠江開始修建營寨。
直至天明時分,已有三千餘將士下船登岸安營駐紮了。
再說女真韃子的營地內,一方寬大的軍帳內,一個身穿藍底紅邊鎧甲、頭梳金錢鼠尾短辮的雄壯漢子,端坐在一張大椅上,他正是此次進攻鎮江堡的統領,鑲藍旗牛錄額真(又稱:佐領)阿朗,
他面前跪伏著一個身穿藍底紅邊布甲的漢子。
“主子,東江軍主力昨夜乘船沿鴨綠江逆流而上,如今在我軍大營西北十里處安營,請您定奪!”
阿朗聞言,眉頭一皺,沉聲說:“可探明有多少人了嗎?”
“奴才遠遠看了,約莫得有兩三千人,還有人不斷下船,具體的不知!”
阿朗緩緩起身,低聲自語,“不說東江軍分裂,軍心不穩,怎麼會突然有大軍救援這小小的鎮江堡呢?”
“奴才剛剛從俘獲的明軍口中得知,一個月前,袁崇煥的兒子到了皮島,據說奉旨整頓東江軍!”
“那就對了!你去把訊息報給甲喇額真(又稱:參領),讓他定奪。”
“奴才這就去辦!”說著他起身出了軍帳,上了戰馬帶了三個隨從,出營向西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