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撲朔迷離

我胃裡一陣翻湧，乾嘔了幾下，不敢再看老闆的腦袋，又瞥了一眼其他。

咦，老闆這身工作服怎麼那麼不合身？

我無意中瞅到老闆的肩膀處，一個纖細的紅手印正印在上面！

老闆身上穿著的，正是我昨晚脫下的工作服！

我看了看老卜，老卜也很慌張的看向我，顯然他也發現了這個細節！

交警告訴我們，老闆是被巷口的一輛公交車給撞上的，血直接濺到了旁邊柵欄上，發現時整個人已經被軋到車下，醫生來直接就宣告了死亡。

我去看那肇事公交司機時，著實嚇了一跳，他跟出事的夜班202公交，失蹤的那司機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嚇懵了，老卜直接操起旁邊的鐵鍬，就差喊捉鬼了。

後來聽人講才知道，他和出事的202公交那個司機竟是同胞兄弟！

我和老卜長出了一口氣。

那肇事司機臉色很慌張，跟交警交待完他撞上老闆的前後經歷，我和老卜在一旁聽了都捏把汗。

他說他走到這段路的時候，馬路中間忽然出現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哥哥！

立即就把方向盤往右邊打，結果打的太用力一時收不回，也就在這時，老闆從巷子口出來要過馬路。

他反應遲了，踩剎車一慢，車和人一下就撞上了！

老闆整個人被掛車輪上拖行了十幾米！死的不能再死。

我們問他你哥哥人呢，見到了嗎？

他搖了搖頭。

交警調來路口攝像頭看錄影，發現肇事的那段時間，馬路中間始終沒有出現過人！

老卜跟我解釋說，他哥哥肯定是出現了，只不過出現的不是人，攝像頭當然看不出。

我繼續追問：“那我那件工作服穿在老闆上是怎麼回事？”

老卜沒有回答，而是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自求多福吧小夥子！”

我還想說話，老卜卻在這時候找到肇事司機攀談了起來。

我就聽到那個肇事司機說：“你也知道202公交出事的事啊，跟你說我這幾天老是夢見我哥哥，每次他……”

“他什麼？”老卜問道。

“他都想殺我！”

那肇事司機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驚恐，“他老是說帶我上車，可我看到車裡那些坐著的那些，都不是人啊！”肇事司機抓住了老卜的胳膊，“我害怕要下車，他就掐住我的脖子，慢慢的他也變成了……”

“變成了什麼？”老卜追問道。

“兩眼都是血窟窿，成鬼了呀！”

肇事司機說完，整個人都蜷縮排牆角，身體還在瑟瑟發抖，顯然是被嚇得。

我一聽，立刻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和肇事司機做的不正是一模一樣，這之間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絡嗎？

“因此你看到你哥哥的第一眼其實是害怕才打方向盤的，是嗎？”老卜不依不饒接著問。

肇事司機沉默了，半晌他才說話，語氣比之前冷靜了許多，“我知道我說了你們會不信，跟你們直說吧，我哥他特麼肯定是想害我！”

“為什麼這樣說？”我注意到老卜的問話相當有意思，他似乎是在刻意引導肇事司機說出一些東西，他想知道什麼呢？

肇事司機抿了抿嘴唇，語調明顯降了下來，“你們知道城北剛鋪的黑山路不，那黑山路是壓著人家墳頭修得，那路底下當初可都是亂葬崗啊！”

我看到老卜的臉上神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又聽肇事司機繼續說：“那條路晚上邪著呢，我哥開那輛夜班202，出事前幾天，就跟我說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件古怪的事！”

“古怪的事，什麼事？”

“我哥說一走到黑山路上，總是會聽到女人的笑聲，一開始還以為是車上乘客，可在一次他回頭，發現車上壓根沒有女人時，他就慌了！”

肇事司機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我當時聽就勸他別開了，沒想到他歇幾天再去開，還是出事了！”說完他眼淚就下來了。

警察來了，立刻封鎖了現場，我和老卜連同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被趕出了警戒線之外，接著肇事司機被帶上了警車，臨走前他還看了我和老卜一眼。

批發部老闆死了，我和老卜就沒活幹了，工錢也不知道找誰結，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老闆這麼大年齡，竟然還是孜然一身。

這年頭單身漢真多！

我之後回了自己的住處，結果剛到家，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竟然是警察局打過來的。

電話裡的那頭讓我到市公安局去一趟，說的還煞有介事，我只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