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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轉瞬而逝,然而孫杭的記憶卻一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
第三天上午九點,例行查房的醫生還沒來,兩名穿著一身黑色戰術裝備計程車兵就帶著一份證明檔案和主任簽名的出院小結推開了病房的房門。
他們讓孫杭換上了一套淺灰色的制服,隨後便把他帶上了一輛車窗都貼著防窺膜、側面印著天府城異常調查局標識的suv。
“這是要帶我去哪裡?調查局嗎?”孫杭忍不住問道。
兩名士兵沒有說話,只是坐到了他的左右,沉默地握著手中的武器……他們給孫杭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押送某個罪犯一樣。
孫杭只能自顧自地打量著道路兩側的建築物……他意識到,自己對於天府城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不僅如此,他也不會說天府城的方言,由此可見,失憶前的自己,大機率不是天府城的本地住民。
難道自己真的是流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之後,suv在一個空曠的大院子裡停了下來。
在兩名士兵的示意下,孫杭獨自一個人下了車,隨後suv便迅速駛出了院子。
“麻煩把你的證件出示一下。”一個穿著和孫杭身上同款淺灰色制服,但是胸前和袖口處都有異常調查局標識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對孫杭說道。
孫杭從口袋裡摸出自己僅有的兩本證件,遞了上去。
“0420是吧,就等你了。”中年男人把證件還給了孫杭了,“入職培訓馬上就要開始了,跟我來。”
他帶著孫杭走進了屋子,在一間面積堪比電影院放映廳的階梯式講堂,座位上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二十幾個人,他們都穿著和孫杭一樣的無標識制服。
“這一期的新人都到了,可以開始了。”中年男人對著掛在肩上的對講機說了一句,隨後在最後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孫杭也在最後一排坐了下來,和中年男人之間隔著兩個空位。
沒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身材又高又瘦如同一條竹竿一般的男人走上了講臺,開口道:“首先,歡迎各位入職天府城異常調查局。雖然各位現在還只是編外的臨時調查員,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轉正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人生重開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孫杭聽到坐在自己前面一排的一個年輕女子小聲嘀咕道,“上來就畫餅……真當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傻子麼?”
孫杭悄然起身,弓著腰偷偷挪到了前一排,在那個年輕女子的旁邊坐了下來,低聲問道:“你也是……‘被自願’簽下那份合同的嗎?”
“不然呢?”年輕女子微微側頭瞥了孫杭一眼,挑了挑眉毛,“能坐在這裡的,都是欠了聯邦一大筆錢,還不起債,迫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命賣給聯邦的人……切,還轉正,能活到還清欠款的那一天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呃……”孫杭還想問點什麼,但講臺上的那個瘦竹竿已經完成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開始了入職培訓的正式內容,他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了起來,生怕漏掉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這傢伙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可能關乎到自己日後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