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刑斌和剛子上電梯的時候，聽見警車鳴叫，技術組的人也不慢，緊隨著他們後面就到了。

走出15樓的電梯門，空氣中瀰漫的腐臭味兒已經撲面而來，保安就在電梯門邊兒，捂著口罩，見刑斌和剛子上來，刑斌出示證件，保安趕忙叫來在樓梯間的物業經理和業主。

“你們進去過了嗎？“刑斌問道。

“我就開門進了走廊，那味兒實忍受不了，進去兩步就看見沙發上有死人，嚇得我一個激靈差點摔倒，就出來一直在這等你們來，那味兒太難受了。“業主一臉的苦惱。

味道的確讓人很難受，刑斌和剛子什麼都沒帶，只能候著技術組的人上來，戴上手套腳套，捂著口罩進入現場。

案發現場1503，業主買下來樓一直放租，物業資料登記是一位女生，叫李雅聆，在半年前租了下來，而且一次性的交了一年的房租。

“有這麼爽快的租戶。”剛子道。

“我們這樣的住宅出租，一般都是一年一簽，租金按月付，租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換工作，工作換了租房子的地方也可能換。可這個姑娘她一定要跟籤三年，租金按年付，也好，我也省事。”業主道。

“那是擔心你年年升租金。”剛子的話有點擠兌的成份。

“這物價也年年漲嘛，不過她一次付一年的租金也好，我就三年升一次租唄，大家雙贏。”

有微風輕輕吹過，過道里的味兒時濃時淡。

“唉，可惜了，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業主概嘆了一句。

保潔阿姨前兩天在樓道拖地就嗅到有味兒，只是味兒還不是很濃，也就沒太在意，到了今天，味道愈發濃烈。

這幢樓一共只有五戶入住，15樓除了03其他單元都沒有入住，樓下有一戶1103也就是刑斌，樓上3戶都在20樓以上，阿姨覺得那味兒肯定是1503傳出來的，因為只有那戶有人居住。

阿姨忍著臭味兒怎麼也敲不開門，那種難以名狀的噁心臭味兒，有點像是死老鼠，阿姨見過死老鼠，有一定印象，又覺得一隻那麼小的死老鼠味兒不會那麼大，感覺事情不對，於是趕緊通知了管理處。

管理處上來也沒轍，他們聯絡不上租戶，租戶手機一直在關機狀態，只好聯絡業主，業主反覆撥打租戶電話都是關機狀態，心中隱隱覺得不妙，緊趕慢趕急衝衝地過來，跟物業經理一起上來，一開門，現場的屍臭直接把他們燻吐了。

技術組的同事開始拍照、取樣，各自忙碌開了。

刑斌和剛子走進廳裡，死者靜靜的躺在沙發上，一襲淺草綠的連衣裙，繡著荷花的裙襬從沙發上垂下，眼光瞥見的那一瞬間，刑斌的頭嗡的一下彷彿炸了，那一刻，他的心臟咚咚地開始狂跳起來，腦子裡似乎有萬道光閃現。

“斌哥你什麼情況，屍體讓你不舒服？還是身體不舒服？”剛子瞅見刑斌臉上的異樣，用狐疑的眼光看著他。

“我見過她。“刑斌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心情。

“你們......你們之間……”剛子顯得詫異，瞪大眼睛，用手指指刑斌又指指沙發上的屍體。

屍體上，腐敗溶解的身體組織滲透裙子，滴淌在沙發上，半乾半溼，蠅蟲飛舞。

“應該也不是，應該不是什麼，是什麼。“刑斌似乎舌頭打結，完全沒有語言邏輯。

剛子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斌哥有語無倫次狀，驚奇又疑惑。

“唉，我見過這條裙子。”刑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