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依次分析

“趙國斌就這麼出去了，你不擔心？”剛子問。

“擔心他跑路嗎？”

“他到過現場，供述還未完全證實，你一點兒懸念都沒有？”

“他的車在14:25離開，是否他自己開出去，一會兒看錄影。我們在屋子裡模擬的現場清理，前後得有4、5個小時吧。人死後4~6小時，屍僵開始擴散，同時凝結的血液開始使面板變黑。死後6小時，由於一些厭氧性的生理反應仍然在繼續，可能仍會出現肌肉痙攣的情況。這些情況如果他在現場清理，完全可能經歷。他不是一個心理素質強的人，你也看出來了吧，清理現場這個角色他是做不了的。那就還有一種可能，他就是兇手。”

刑斌吸溜著泡麵，指指白板左邊的兩個字，“動機。”

又指指右邊的幾個字，“人證，物證，口供。”

“我們現在手上有幾樣？趙國斌是兇手，檢方現在提起公訴，證據是什麼？”

剛子沒說話，只是認真地吃著泡麵，不過神情中有焦灼之色。

刑斌也一樣，看著看著有那麼一點隱隱約約的線索，最終也像肥皂泡似的破了，就像上午跟尋隊說的，連涉案人員影子都沒摸到。

即便趙國斌承認他是兇手，他的動機是是什麼，他什麼時間去現場，又什麼時間離開，使用什麼交通工具。在現場，是有什麼方法殺害李雅聆，清理現場的操作過程是怎麼樣的，兇器、手機、錢包最終扔到了哪裡，這些必須全部花大量的時間去核實。

趙國斌是一個緊隨大時代發展的新生代年經人，他自己也開車，交通監控的概念他一定有，他陳述的去李雅聆家裡和離開的一路上，有太多的交通監控，這一點他無法隱瞞，也只能如實交待，清現場的人一定不是他。

如果他是兇手，那麼他必須找到一個人來幫他做這件刑法加身的事，但現在他已經為錢焦頭爛額，也不會有錢來支付這筆費用，沒錢，誰會做這種事。

他不是毛會得這種在穗市已經紮根幾十年，家底厚，鄉里一大堆的本土化土著，不具備這樣社會脈絡。

最重要一點是，刑斌在回辦室途中，給衛慧去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或許還會有一些情況需要她的協助和核實，目前暫時不要離開穗市，衛慧的電話背景聲音裡，有趙國斌的說話聲。

做事劃重點，從已經掌握的資訊分析趙國斌雖然不能完全排除，但現階段他不算是重點。

趙國斌已經是最接近案情的人，可是，目前的掌握的資訊來分析，他也只是一個路人，圍觀而已。

時間點明確，錄影資訊也很快有了結果，趙國斌本人駕駛汽車，副駕無人。

“胡女士這駕車就拍不到，趙國斌倒是拍得清清楚楚。”

“這和駕駛員的坐姿有關係，一些人坐椅靠前，身體向前，坐姿高，一些人坐椅靠後，身體後仰，坐姿低，這就是俗話說的趴著開車和躺著開車。如果前一種再把遮陽板放下來，應該拍不到臉，胡女士大概就是這種，這樣的視野角度更清晰。”

氣氛沉默，空氣中有一點點焦灼的味道，還有什麼更接近案情的資訊被忽略？視野中出現的幾個人，沒有比趙國斌更接近。

“趙國斌7號到昨天為止的通話記錄和手聊天資訊我都濾了，通話記錄實在少，幾天下來總共就5個，早上電話詢問過，都是公司業務的事，聊天資訊沒收穫，他跟李雅聆當天文字資訊和語音資訊都有，沒毛病。”剛子道。

“你效率這麼高？”

“昨晚你睡得死豬似的，我勤快著了。”

他連跟李雅聆的聊天資訊都保留著，是心中無事還是故意為之了？

這個職業的敏感度有時讓刑斌自己也無奈，只要涉及案情資訊，他條件反射都會擴散性做一番思考，有時停也停不下。

“我們來理一理吧，明天不能就這樣坐著，方向得有。”

“對了，中午吃飯時宣傳科的一位警花告訴過我，胡女士那條裙子，她在華髮大廈見過，三樓的一家專賣店，那裡邊都是高檔的服裝，不是五位數也會接近五位數，她逛店子的時候，掃了一眼價格拔腿就跑了。”

“唔，這條訊息有價值，怎麼不早說。”刑斌道。

“這不起床到現在才有稍停的時間。”

“以李雅聆的收入，她買這條裙子沒壓力，不過，或許並不是她自己買的，別忘了，趙國斌講述的她似乎有一個男朋友。7號是她的生日，她不會自己一個人過吧。”

“她不是跟衛慧說今年暫時不過嗎？”

“如果這個男朋友成立，我覺得她想自己過。而且這個男朋友時至今日都未曾浮出水面，或許確認這個男朋友的真實存在，我們就接近真相了。”

刑斌帥帥地打了一個響指，“我們手裡現在一共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