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驚喜在審訊之外

\t和馬玉的再次對話，在審訊室。

\t馬玉表情平靜，神態自若。

\t“我們這次交談的地點，是不是有點意外？”刑斌道。

\t“人生在終結之前，萬事皆有可能。”馬玉看起來胸有成竹，沒有一絲緊張。

\t“有些事兒我們需要仔細的聊一聊，我來問你答。”

\t刑斌開啟電腦，快速地把檔案裡列出的問題瀏覽了一遍。

\t“體校兩年前做一個監控專案，專案的操作比較轉折，標的不大，涉及幾十個監控點，這個專案你經手過是嗎？”

\t“我當然記得，這個事我也記得跟你講過，還需要重複一次嗎？”

“是的，上次我們是交談，這一次是問答，有標準的記錄流程，所以還請你再複述一次。”

\t“少華替朋友託我，我去幫他們瞭解專案背景活動一下人脈。”

\t“還有其他嗎？”

\t“嗯……其他的概念或著說範圍是什麼？”馬玉反問了一句。

\t“好，我明確一點，施工拓撲圖是你畫的吧。”

\t“沒錯，初稿是我畫的，定稿是投標公司，基本上還是按照我的初稿沒變動。”

\t“葉少華告訴我們你分文未取，這種風格在專案裡不多見，為什麼了？”

\t“我等於是有一個實習練手的機會，那陣兒我正準備考IT專案經理資格證，書讀萬卷總還是要行路的對吧，我這麼做更有利大家雙贏，何樂而不為。”

\t刑斌點點頭，“這麼說計算機知識你也掌握的不錯了。”

他想起了在案發現場被一鍵還原，清理的乾乾淨淨的電腦。

\t“入門級吧，會涉及到計算機門類的一些課程，但每門課都是蜻蜓點水，不會深入，重點在專案管理。”

\t“施工拓撲圖還記得嗎？”

\t“那都兩年多了，說記得有多清楚是不可能，大致印象還是有的，如果需要，我家裡電腦上還有這個圖。”

馬玉的回答，基本下覆蓋了刑斌準備的下一個問題。

“去過你家裡，書挺多，其實你很好學強記，要記下拓撲圖也不難吧？”

刑斌清楚如果要流暢的完成穿越體校，把圖紙記在心裡是最妥當的，否則就得一路走一路看，會有諸多不便，特別是在晚上。

\t“還好吧，如果有需要，我會把它記下來，畢竟是我一手設計不算難。”

\t“體校西門有一條食街，有一家匯景的餐廳，大概位置離西門100多米，在那兒吃過飯嗎？”

\t“沒有，那家餐廳沒什麼招牌菜，只不過是家屬開的，常有學生和學校老師光顧，我從來不去。”

\t“你不去也知道沒有招牌菜？”刑斌刻意把最後三個字加了重音。

\t“我不知道老洗知道啊，他就住學校。”馬玉回答很輕鬆。

\t“七號那天的酒局你沒去，你說回家睡覺，一直在家裡睡覺嗎？”

\t馬玉幾乎沒有思考：“我是在家裡睡覺，可是又想喝酒，本來想下樓去買，出了大廈後想起自己車尾箱還有一箱進口啤酒，就繞大廈後邊車場入口走進下去拿酒，然後又回家了。”

\t“你在停車場裡坐電梯上樓嗎？”

\t“那倒沒有，我走樓梯上去，我家住8樓也不高，正好扛一箱酒當是負重訓練。”

\t馬玉對答如流，讓刑斌深深吸了一口氣，也許真如自己設想馬玉早有準備，回答一點毛病沒有。

\t“你發燒了還喝酒？”

\t“是啊，一般感冒發燒，只要不超過40度，我都是喝兩罐啤酒睡覺，第二天睡醒起來就好了，其實感冒發燒不算是生病，是每個人身體……”

刑斌趕緊擺擺手示意馬玉打住，他知道馬玉這一發揮又可以滔滔不絕講幾百字。

\t“之後再也沒出去？仔細想想。”

\t“沒有，喝完酒就睡覺。”

\t剛子用筆在紙上寫下胡女士三個字，刑斌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認為目前不是要點，這和南山別景的案子無關，這個岔口一開啟，或許一條線上又會拉出不少無關的人，甚至包括已經死去的毛會得，反而重點不突出，也許馬玉也在正等自己問，正好左右而言他。

\t“好吧，七號你們的酒局，是你帶酒給葉少華，他們沒喝多少就醉了，酒有什麼問題嗎？”

\t“能有什麼問題，上次你也說過一嘴，是他們酒量退步了吧。”

\t“不對，酒勾兌過。”刑斌目光炯炯地直視馬玉。

\t馬玉笑了：“是勾兌過，我兌的，這些都講過，可這有什麼問題了。”

\t“但你為什麼沒告訴葉少華。”

\t“我那天要是過去了，喝酒那會兒應該會想起來說，但我發燒沒去，就捎瓶酒給少華，沒想起來，這好像不算是個事兒。”

\t“你持有調酒師證，不同的高度酒勾兌，是否會讓人更容易喝醉，這個你瞭解的吧。”刑斌步步進逼。

\t“呃，我是持有調酒師證，可我的職業並不是做這個工作，而且也一直沒有從事過。調酒純粹是個人愛好，有時候興致來了就自己兌來嘗一嘗，勾兌的酒對不同的人身體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這不是我要研究的範疇，我只注重勾兌完後口感，再說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喝，只是兌的酒品種不同而已。”

\t“其實你自己也想喝酒，回家裡又下樓到車裡去拿酒，為什麼不去體校一起喝，你們也難得聚一次。”

\t“去了是喝白酒，我自己在家裡喝啤酒，那不一樣啊，我是真有點發燒，啤酒是清涼飲料正好。”

\t學習IT專案管理，正好有一個專案做案例練手，朋友聚會調個酒一起品嚐，其實說不說，勾兌都合情合理，至於拓撲圖，有需要就記下來，也合理，邏輯上沒毛病。

刑斌暫停了幾秒，靜默中和馬玉的目光對視，他彷彿在馬玉的眼神中看見：你還想問什麼。

\t“你做過輔警，看過你的檔案，表現其實一直不錯，就因為一次打人就放棄了，沒有一點遺憾嗎？”

\t“體制內這應該算是一個汙點吧，我是一個輔警，這一點基本上就可能把我的考編卡住了，就算我拼盡全力轉了，入黨可能也把我卡住了。一件事，其實我已經可以看見在這條道路上能走到的盡頭在哪裡，人生可以有各種紛呈精彩，何必在一條快掉河裡的路上踉蹌了。”

\t“你對處理還是有怨氣。”

\t“怨氣談不上，想明白了唄。”

\t“其實你當了兩年的輔警，長期在一線巡邏，各種現場處置，各類人員的接觸你都會有經歷，而且你也算是淡定從容的人，怎麼會忽地就犯了我們這行的大忌，不像你的性格。”

\t“孫猴子在如來手上撒了泡尿，如來不也一巴掌把他拍在了五指山下，佛也會發火的。”說完馬玉哈哈大笑起來。

“說偏了，是我的覺悟不夠。”他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沒想過當刑警嗎？”

馬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刑斌：“想過，學習成績就決定了我不會有這個機會。”

“可你還是去做了輔警，說明你仍然在往這個方向努力。”

“嘗試一下吧，就像明知道學習成績就那樣了，還是要參加高考，抱一線希望而已。”

“知道我們今天請你到這裡來，以這種方式談話是為什麼嗎？”

刑斌話鋒一轉。

“大約是認為我涉及到什麼案情，有什麼疑點需要向我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