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在人心

第133章 範圍越來越廣

“她丈夫剛去世,有一筆鉅額的資產,她在丈夫死前就與他人有私情,這個調查,無疑是把她與毛會得死亡也連帶上了,是個人都會有強烈反應。”刑斌道。

刑斌知道在跟胡女士接觸的過程裡,一些問題是會很敏感,毛會得是死於意外還是蓄意的謀殺,這個並無掌握實際理據,不可以僅憑推理去對胡女士調查取證,可以切入的只是張禮泉與她協定達成詳解的經過。

這一角度,不會讓胡女士有所反感,其他任何對她及她周邊情況的調查,必然可能招致投訴。而她與馬玉的地下情,只是她個人的感情私事,更不能擺在明面上擴大牽扯範圍,如何介入得更深瞭解更多,這是讓人頗為頭疼的事。

“那我們怎麼來切入,張禮泉是否與高利貸有關,這可能已經不重要,因為人已經死了。梁志剛好賭,需要借貸,而這筆錢極大可能是透過張禮泉的高利貸業務,梁志剛是個怎麼樣經濟情況,對錢的急切需要情況,張禮泉一清二楚。幕後人需要有一個人辦事,而梁志則急需要錢,張禮泉在中間一搭線,一拍即合。不過這裡面有一點,這個幕後人找梁志剛具體做什麼,張禮泉未必知道,中間的這個安排過程,包括還錢,協助梁志剛家裡人去與胡女士達溝通達成諒解一系列事宜,這應該是這位幕後人早就計劃好的,張禮泉只是按指令去辦事,而張禮泉自己本身涉及高利貸,我們在對他進行詢問時,他想避免警方的懷疑,於是丟擲了他與梁志剛同性戀這個刷三觀的理由,想以此來誤導我們。”刑斌道。

“那就還有一個問題,這位幕後人怎麼一定知道與有女士能達成諒解,如果達不成,這又是一筆鉅額的賠償,不管梁志剛家裡是否有這個經濟賠償能力,這始終是不確定的因素。達成了,自然好,沒達成,他又得額外付出一筆鉅款。”剛子提出問題。

剛子提的這個問題很到位,也是關鍵點。

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一個人的語言能力,說話的感染能力固然很重要,但受從也很重要。無論張禮泉巧舌如簧,他是無法預知胡女士在情感上是否能諒解梁志剛這一過失行為,這和一個人的經濟能力也無關。

如果完全沒有把握,這等於也是一種賭博,需要準備好隨時支付別一筆賠償鉅款。

如果這個幕後人有把握,那麼這個對胡女士的瞭解和熟悉程度,絕不是一般的普通朋友。假設如此,胡女士也許就可能真的涉及到了毛會得死亡的案件中來。

當然,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胡女士真的涉及到毛會得死亡,這一條鏈上的關聯都可以成立,剩下的,就是需要分析這個幕後人與胡女士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

這個假定推想的範圍頗大,也牽涉很泛,刑斌自己並不是很胡把握。

剛子果然也提出疑問:“如果按這個思路捋下去,牽涉範圍就真的很廣,胡女士與毛會得夫妻關係再不好,在人的生死上面,個人情感都不會那麼容易接受。雖然他們現今的感情名存實亡,但我想他們結婚的時候還有個蜜月期的吧,感情上沒給予胡女士太多,但在物質上應該還是充分滿足了胡女士,情不在份還是在的。況且,這是涉及到一個家庭的事,斷無理由因為夫妻感情不好,就放棄賠償達成諒解。更不能靠張禮泉舌燦蓮花,或都賣個慘能達到的。這一點怎麼解釋才合理了。”

“所以,還是要對胡女士加大力度進行攻關才能有結果。”小衛道。

“其實有一個解釋可以成立。”。

剛子起身走到白板前,在馬玉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胡女士本人自身的角度,賠償和判刑都是對梁志剛過失的一種懲罰,胡女士不會無緣無故的放棄,她是一個長共用居家的家庭婦女,遇到這種事,肯定需要家庭的意見,這包括她的父母、公婆。如果這些人的意見她都不願意採納時,她就會需要其他的人,我想也是她身邊親近的人,給她一個意見。”

“你是想說馬玉。”刑斌道。

“對,就是掃地僧。他們倆的關係始於何時不知道,但在湖濱案裡,胡女士冒著失血的危險也要把馬玉隱瞞下來,一方面,這是家庭醜聞,不宜張揚。別一方面,從電話撥打的時間與我跑步實測的時間來分析,時間點掐得還是蠻到位,這一點馬玉能做到。”

“賠償是關係到胡女士也關係到她的公婆,但他們之間最大的利益衝突應該是毛會得遺產,賠償相對遺產來講,只是九牛一毛,時間精力也許都在遺產上,至於賠償也許她們都並不很在意。”小衛道。

“情是情,理是理,如果主動放棄賠償,馬玉應該會發生作用,我有這樣的想法。”剛子道。

“那馬玉為什麼要牽連到毛會得賠償裡來呢?這是胡女士自己的家事,而且他在這個時間點扯進來,為的是什麼,總不能胡女士向他訴說這個煩惱時,馬玉給他支這個招吧。”刑斌故意問道。

“嗯,這就把問題更復雜也更清晰化。”

剛子用筆在幕後人上面也畫了一個圈。

“如果,馬玉就是這個幕後人,這個鏈條是不是很完整。”剛子顯得有些得意。

馬玉與張禮泉有交情,幫過張禮泉的大忙。

張禮泉可能涉及高利貸,梁志剛就是一個苦主。

馬玉與胡女士有私情,毛會得是一個障礙。

“還有一點,仍然是湖濱案,崔福進入毛會得家裡,是如何進去的,這個有定論。但湖濱這樣樓盤,安巡制度還是很完善的,這麼多年就毛會得家裡出過一次意外。馬玉的頭腦不會那麼簡單,認為只是一個意外,他或許有著和我們一樣的懷疑,如果他還想繼續和胡女士保持下去,毛會得這個眼中釘就必須得拔掉。”剛子說完,一拉凳子坐下。

這個範圍,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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