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聊的就是酒
馬玉算是熟人,刑斌電話約他,馬玉定了在會所不遠的一家冷飲店見面,推開門時,馬玉已經坐在一個最靠裡邊兒的角落,指指桌上冰飲,“天氣熱,來一口冰的消暑。”
刑斌道了謝坐下來,“又得要耽擱你的時間,不添麻煩吧。”
“那沒有,我上班還算是自由,不是天天有約課,沒有死規定坐班,基本工資又不高,私課約夠數就行。一堂課兩個小時880,對半開,一個月約夠8堂課就夠開我底薪了,在健身館裡巡來巡去吧,說是在場裡協助學員訓練,實際上也就是看看有沒什麼學員有意向請私教,開拓業務。”
馬玉樂自己拿著一杯白開水,把桌上的冰飲推給刑斌。
“有意思,招生也是你教學也是你,感覺這像是你借個場地辦班,你喝點什麼,單我來買。”刑斌樂呵道。
馬玉擺手表示不需要,“這個是自己的選擇,有坐班教練底資高一倍,課程就得是健身館統一安排。我不喜歡束縛,所以選這種模式。這種模式的最大優點是我可以自己挑學員,統一安排的學員有時挺讓人頭疼,又怕累又不能吃一點點苦,有時候也不太聽你講解練習要求和注意點。練不出效果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一定是教練不行,弄不好還投訴。雖然我們這行也是服務行業,但我還是侍候不來。行行都有坑有糟點,看個人性格和興趣,需要避開的還是儘量地避開。”馬玉自己也笑了。
糟點,這個詞刑斌熟悉,記得多次在計算機部落格文章裡看過,果然肚子裡的墨水多,馬玉果然是雜家,什麼門類的學科都瞭解,刑斌心裡暗暗想。
“聯絡你主要跟你核實一下7號的事,你和老洗、葉少華當天是約了一個酒局,大家在體校聚一聚,但後來你沒去,能說說原因嗎,當然,如果涉及太隱私的個人問題,你可以不講,我們當閒聊天。”
刑斌一路上想過幾套詞怎麼向馬玉詢問,他最想能做到的是讓馬玉毫無防備之心,歷次的接觸讓他明白馬玉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知識面廣邏輯能力強,一般的套路估計不會有任何作用,倒不如直截了當的向馬玉進行詢問。
“這事兒我記得,那天上午老洗就約了,我早上起來就有點感冒的症狀,不過平時也從不把感冒當回事,到了下午真有點發燒,想著也是喝不了酒,雖然不是什麼大毛病,但酒還是能免則免。大概三點來鍾吧,我就過去少華公司,給他拿了瓶酒給他讓他帶過去喝,我回家睡覺了。”
“專程回家拿的酒?”
這個答案基本在刑斌的預計中,而且馬玉他們這個鐵三角的關係,必然互通有無,既然問到了酒,刑斌也不打牌拐彎抹角。
“是,我給少華的,本來每次約酒都是我或都少華帶酒過去,從不讓老洗買。他就喜歡在超市裡買,又貴又不好喝,上午他約我時就告訴他,我裝一瓶自釀米酒帶過去,湖濱那兒離我家地鐵三站路,我家到少華公司步行也不超過一公里,其實都挺方便的。”馬玉回答的擲地有聲。
“西門那條食街吧,那兒我看各式館子蠻多,你們三個男人不會還在廚房裡折騰吧。”刑斌笑著道。
“那倒的確不會,食街有幾家館子的招牌菜口味都還不錯,通常老洗叫好外賣自己在家裡弄個湯,我們帶酒過去直接開喝。”
“你這酒挺厲害的啊,那天一瓶酒他們倆都喝倒了。”刑斌仔細地注視著馬玉的表情。
“不能吧,少華說的?那酒是我家鄉下親戚早前帶過來的自釀米酒,開蓋兒就有一股濃郁的稻米香,純糧食酒,真心好酒。也就度數高點兒,有六十度,老洗那酒量頂我和少華兩個。這酒我自己在家一次都能喝大半斤,他們倆那酒量對付一瓶應該不是個事兒,得讓我笑話他們好一陣子了。”
說完揚揚手,“小妹把我的飲料拿上來。”
服務員用托盤端著半打冰鎮啤酒放在桌子上,刑斌一臉詫異。
“這店我朋友開的,不提供含酒精的飲品,我來一般都自帶啤酒讓後邊先給冰著,反正沒約課不用回健身館,你要不開車,也可以來兩罐,我長期在他這兒冰著兩箱。”
馬玉沒看刑斌,自己開啟一罐,猛喝一大口。
“酒是好東西,雖不提神醒腦,但是可以忘憂,是另一種快樂的源泉。不過這個時間點兒就喝上我是第一回見,我們當班不能喝酒,有紀律。”刑斌微笑著推辭。
馬玉微微一笑,“酒是催化劑,你要傷心,它能讓你生無可戀,你若是開心,它能讓你神遊太虛。其實很多事兒就是一個框,前後左右都有掣肘和限制,就跟日常話裡說的‘吃飯要吃飽’,為什麼一定要吃飯吃飽了,吃肉吃飽也行啊,都是食物對吧。‘喝酒對身體不好’,其實拋開了量談對身體的影響都是耍流氓。過量了對肝臟分解的能力造成負擔,肯定不好,再說每個人的體質和身體肌理有差異,沒有ISO,飯吃太多也會撐著。總在這些框裡,每走一步都是負累。我的工作性質跟你不一樣,只要在我自己的時間裡,想喝就喝,無所顧忌。”
刑斌不清楚哪個點一碰就能把馬玉的話匣子開啟,也許每個點都是,只在於他想不想說。
\"回家就一直睡覺沒再出去?\"
“沒有了,頭暈,回去在樓下便利店買了兩個泡麵就在家裡睡了。”
“也不買點藥吃。”
“用不著,只是有點低燒,能不吃藥就不吃藥,是藥三分毒,再說普通的感冒發燒也就是身體機能的自我調節,不是特別嚴重沒有必要藥物干預。注意好飲食和睡眠,正常第二天也就恢復了,體質差點的人,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我醒了看時間也快九點了,要是時間還早,我也想過去體校跟他們倆好好喝個酒,反正我又不用胸懷天下,需要福祉蒼生,天天能樂呵就行。”
“呵呵,反正你們在體校都經常有局,那邊兒新盤南山別景的小區環境還不錯,我也住那兒,賣得也不算貴,你也可以去看看盤置上一套嘛,你們喝酒也方便聚。我以前同一個大院的子弟,有兩哥們兒關係特好,兩人買房就買的對門兒,就為著喝酒方便,還專門在各自門口各畫一個箭頭,一邊寫鴻儒,一邊寫白丁。”
刑斌笑著道,“後邊兒那句純屬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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