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鄭建（如何讓眼睛撒謊）

於是，鄭建嘴裡說著真不能收，手上卻把鞋子接了過來。鄭建接過禮物之後，老闆臉上也有了笑容。

“鄭建啊，我是喜歡你才給你買東西的。你誠實肯幹，一直把你當自家孩子對待。有些事情啊，我得教教你，昨天那個男人和女人在包間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一句話都不能和警方說。”

“嗯！我和警方說我什麼也沒聽見。”

鄭建手裡拿著鞋，他深知這雙鞋的作用。老闆給他買這雙鞋，可不是因為他腳小不好看，老闆是找著理由把事情平息下去，讓劇本社掙更多的錢。

“真不錯，一點就通。對了，鄭建，我一直都沒問過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怎麼早就出來工作了。”

“父母去世的早，家裡還有個爺爺。”

“有個爺爺啊，挺好，為了爺爺你也得把這份工作做長久了，不是嗎？記得啊，今天的事情一定什麼都不要和警察說。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撒謊。我教你，你都記住了，和警察說話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他們問你的每一句話都要想好了再回答。看他們表情的時候，也不要看直接去看對方的眼睛，看他們的下巴，這樣你的目光看起來更柔和一些，也讓別人覺得你這個孩子誠實善良。”

“老闆，您說的我都記住了。”

“好，好，那你忙你的去吧。”

……

鄭建先回到更衣室把鞋換好，然後來到前臺。他看看今天的預約，有幾個自己熟悉的本子，客戶也沒有特殊的要求。看來今天晚上，又是辛勞的一夜。

“鄭建，今天晚上『巴托里伯爵夫人』還是你的吧。”前臺問。

“嗯！”

鄭建國點點頭，這個變格本真的很成功，每天總有一堆女孩來花錢體驗寒冷和折磨人帶來的歡樂。

“昨天晚上發生那樣的事兒，今天還有人玩？”

“要想工作乾的長久，就得學會沉默是金。”

鄭建說話的時候，盯著前臺的眼睛，看到前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才想起老闆說的話，他把目光慢慢下移，凝聚在前臺的下巴上。

他在想，這樣自己的目光就應該柔和多了。

每次都這樣，他覺得自己的目光大概是源自於爺爺韓大凡，爺爺的眼睛就像鷹一樣，總是那樣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