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楊光心中有疑惑，但是這個只能自己私下調查，他不可能前腳否認與這兩混混有糾葛，後腳傻傻的來一句我揍過他兩，以莫雨對他的懷疑，鐵定要盯死他。

楊光自己已經開始暗自查詢以前的事了，畢竟沒有誰願意不明不白的活著，主要是怕萬一以前有什麼難以預料的事，突然爆雷，到時自己還懵懵的，那時候就不是墳頭能不能連wifi的事了，有沒有墳頭都是個問題。影視劇裡也沒少這樣表現過。所以為了以後真正的無憂無慮的活著，以前的事必須要查。

兇手有可能認識自己，或者說觀察過自己，光頭跟黃毛身上的三刀六洞，按以前幫派作風，都是自己捅，可是這兩人的傷口一看就是別人行刑的做派。握刀手法，出刀習慣，竟然跟自己的手法類似，想到這裡新的疑問就出來了，誰能夠這麼無聲無息的觀察到自己？而且楊光這麼長時間出手次數基本屈指可數，更別說動刀了，這個人明明隱藏的很深，可他還是借這次機會提醒楊光，有他這麼個人存在，為什麼？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早幹嘛去了？

是不是偵探小說看多了得病了，主角都有一個畢生之敵，一直愛恨情仇，糾葛大到能拉絲，呸，噁心！不對，萬一他是主角，我是配角呢？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楊光會覺得自己最起碼的存在感都要沒有了。道家有斬三尸以證道，就是讓你無慾無求，脫離低階趣味，得到精神高度昇華，楊光卻不想斬斷低階慾望，只想斬斷高階慾望，斬斷不必要的思緒，一轉頭就發現莫雨就差懟著臉研究他的毛孔了。

“想什麼呢？喊你半天了。”

“呃，我在想，傳聞寧江有四大天王，城西號稱是老禿鷹的地盤，城北是馬爺，城東是刀手，城南是誰來著？”

“城南是一個叫王德發的，外號閻羅王。”

王德發？看來那個K被他吃了！

“光頭跟黃毛是馬大頭的馬仔，這兩人卻死在城西，估計也有挑撥的心思，我們之前也查了馬大頭跟郭禿子，兩人並沒有任何矛盾跡象，也沒找到相應線索，雖然不排除只是暫時隱忍，我已經派人盯著了。現在看兇手更像是故意要挑撥幫派團夥之間火併，借刀殺人。”

馬大頭？郭禿子？果然，商品需要一個好名字便於推廣，人也要個威風的名字提升檔次；同樣都是愛情故事，你叫‘鄉村愛情’就是不如‘來自星星的你’這個名字高大上！

“難道寧江也像港島電影一樣，黑幫要搶地盤？”

“呵呵，你想多了，還搶地盤！我看他們敢，那隻手敢伸，就斬那隻手，我們只是沒有證據......不過他們這種人現在學聰明瞭，都開始學做生意了，想洗白自己，輕易之間，把柄不太好抓。”

好歹做到老大級別了，那麼輕易就被抓，那是混的有多慘啊。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你看這個光頭跟黃毛有沒有可能是知道了什麼事，被滅口的？他們兩人是替馬大頭做事的，萬一馬大頭做的是見不光的事，這兩人怕了，然後被滅口？”

莫雨冷笑兩聲：“說你傻吧，偏偏一張嘴和饅頭一樣，噎人，對偵破還有自己的見解；說你機靈吧，有的時候又蠢的和豬一樣，這些我們都排查過了，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你確定你們發現的線索沒有用？”

一聽這話，莫雨毛了，直接上如來神掌，楊光立刻慫的跟個鵪鶉似的，想走，沒有好藉口，幸運的是手機響了，宛若天籟之音。

“莫隊，有訂單，我要上班去了，對了，我那車檢查好了沒？”

“猴子，楊光的車檢查好了沒？”

“好了，他那車除了後座的外賣盒子是加鎖的不好開，車身還有一些裝飾跟照片中的車不一樣，基本排除。”

“那你走吧，之前也辛苦半天了，要不你再吹一會空調？”

呵呵，你會那麼好心？笑得這麼虛偽，有詐！心中無論怎麼想，嘴上一點不含糊：“不用不用，寧江廣大市民需要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要將我的熱血貢獻給寧江的GDP......莫隊，我想送外賣......”

看著發病的楊光叨著叨著就出了辦公室，莫雨盯著他的背影沉思了一會，轉頭拉著杜大海找了個角落：“海叔，上次你重新摸排真的什麼都沒發現？我不是質疑您，就是再確認一下。”

“楊光今天講了江湖八門，估計江湖八門的手段他是會的，他還會偵破，疑點倒是越來越多，偏偏過往經歷是一片空白，要麼是他反偵察能力以及消除線索的能力很強，要麼就是他的資料被人為的消除掉了，難道他還能是什麼保密部門的？不像啊。”

“剛才他跟我提了一個可能，說光頭跟黃毛可能是被滅口。”

“這方向不是排查過了麼，怎麼，你有疑問？”莫雨點點頭，又搖搖頭，自己都有點不確定的說：

“海叔，你不覺得這不像他之前的狀態麼？他今天跟我說這個推理方向時，有明顯的引導，他想我們好好的查馬大頭，就是這個引導，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麼，但是不肯說。以他之前的表現，沒有什麼不敢說的，那隻能說明他跟兩個死者接觸過，他想撇掉自己的嫌疑。”

楊光如果在這裡，他會驚歎女人的直覺，真特麼準！

“對了，你師傅不是在京都幹部學習麼，你讓你師傅幫忙看看，我們寧江市查不出來，看看京都能不能找出點什麼。”

“嗯，回頭我問問師傅。這次案件咱先不管楊光跟死者到底有過什麼接觸，馬大頭那邊試著深挖一下。我去拜訪一下那個許曼。”

“行。”

每天總在感慨生命又在時間的追逐遊戲中化作指間沙，緩緩流淌遠去，華燈初上，霓虹彩燈不光妝點著城市的夜景，也妝點每個人心中世界的色彩。楊光覺得今天的開單量可能要跌破歷史記錄了，幸好自己的錢包不會像時間一樣流逝，因為現在不用付房租了，節流有方。

楊光混在外賣員的隊伍中，穿街過巷，只能在商家等餐時短暫的享受一下空調的愛撫，這樣的天氣，送餐有時候更像是為自己身材塑形，在天地熔爐中揮灑努力奮鬥的汗水，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跟孫猴子沒什麼區別，都在火爐中，唯一的區別孫猴子是穿著毛衣烤火，還不帶流一滴汗的。它是不是有月啥不調的毛病，對了，他是男的，那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