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機場大廳裡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還有哭喊聲。機場外的公路上,不久之前從停車場離開的豐田皮卡車停在路邊,主駕駛的人拿著望遠鏡,靜靜地看著機場方向。
在望遠鏡裡看到機場入口處四散奔逃的人群,主駕駛的阿拉伯人放下望遠鏡,拿起放在中控臺的手機,對著上面唯一一個號碼按下撥號鍵。
等電話接通,他迫不及待地對電話那頭說道:“幾分鐘前,機場背面的阿美莉卡顧問團駐地那邊,傳來了爆炸聲。”
“然後機場主樓這邊,剛剛也傳來了一陣槍聲和爆炸。”
“我們小瞧那幫傢伙了,他們還知道用人去分散注意力了。”
電話那頭的人,在聽完這些話後,很久都沒有說話,足足過去好幾分鐘,才用略帶悲涼的語氣,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趕緊走!”
另一邊,伊拉克中部,納傑夫。
公元661年,第1任伊瑪目,先知默罕默德的堂弟兼職女婿,阿里·本·阿比·塔利卜在這裡被刺殺身亡,並且埋葬在了這裡。
因此,納傑夫就成了什葉派穆斯林心中的聖城。
每一年,都有無數的什葉派教徒,從世界各地來到這裡朝聖。
20世紀,伊拉克前總統壓制什葉派活動,2003年伊拉克戰爭後,這裡就成為了什葉派政治復興的核心。
達瓦黨從這裡走上舞臺。
然後轉頭就把當年的難兄難弟給忘到了一邊。
於是,以納傑夫為核心,在2004年,以薩德爾運動為首的什葉派教徒曾和阿美莉卡大兵爆發激烈衝突,史稱納傑夫戰役。
整場戰爭帶來的後果,就是薩達爾運動為首的馬赫迪軍撤出納傑夫,阿美莉卡人解除包圍,薩德爾保留政治影響力。
地方管轄上,納傑夫地標建築,什葉派教徒的真正聖地,伊瑪目阿里清真寺由伊拉克警方接管。
這場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戰爭,阿美莉卡方面大約13人死亡,130人受傷。
而阿美莉卡估計,在整場戰爭中,他們給馬赫迪軍帶來了超過300人死亡。
除此之外,還有超過500的平民死亡,以及數千名平民因為戰爭離開納傑夫。
在設定前哨站時,為了不刺激什葉派那顆脆弱的心臟,阿美莉卡人只在納傑夫佈置了三個標準150人的前哨站。
這三個前哨站,如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樣,從北到南,沿著公路排列。
凌晨3點,位於納傑夫北部的1號前哨站外,4輛不知道換了幾手,連車燈都沒有的麵包車,不停的喘著黑煙,大搖大擺地出現在1號前哨站外。
這4輛麵包車的動作,被前哨站的哨兵全都看在眼裡。
哨兵幾乎沒有半秒鐘猶豫,直接就按下了警報。
急促而又尖銳的防空警報聲在這一刻響起,聽到警報的人,不管是在打牌的,還是在睡覺的,又或者是摸魚的,都不約而同的丟下手中活動,迅速穿衣,拿好裝備進入作戰狀態。
聽見哨兵回報的話語,前哨站站長卡爾沒有半秒猶豫,直接拿起桌上電話。
按了幾下,他才發現電話線已經被剪斷了。
“還挺聰明。”語氣平淡的嘲諷一聲,他轉過頭,從另一邊的辦公桌上拿起衛星電話,直接就開始呼叫阿薩德聯合基地:
“這裡是納傑夫一號哨站!重複,這裡是納傑夫一號哨站!”
“哨站外面出現了不明武裝,暫時還沒有爆發衝突,我們需要空中火力支援。”
“重複,我們需要空中火力支援。”
確認對面收到自己的話,並且傳回一宣告確的收到之後,卡爾這才放下衛星電話,拍拍屁股,將手中的m4a1子彈上膛,大大咧咧地往前哨站圍牆走去。
他今天倒要看看,是哪幫不長眼的傢伙,居然敢這麼挑釁。
他走上圍牆,藉助夜視儀的幫助,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黑暗中的車輛,還有車輛上的人。
然後,他就對遠處車輛上的人,做了一個國際友好的頂胯動作。
下一秒,黑暗中的4輛麵包車發動,發動機慘叫著從排氣口吐出黑煙,然後瘋了一般朝圍牆衝來。
“開火!”對方動了手,卡爾再也沒有半點顧慮,直接揮手,下達了開槍指令。
圍牆上響起了爆豆一般的槍聲,自動步槍,機槍,那子彈像不要錢一樣掃向那4輛車。
子彈很猛,如同暴雨一般。
可車上開車的人,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哪怕子彈已經打穿他們的身體,已經將車輛打得千瘡百孔,他們的腳,依舊死死踩著油門。
雙方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麵包車速度也很快,不過十幾秒鐘的功夫,四輛麵包車就衝到了圍牆下方。
然後。
炸了。
卡爾站在圍牆上,麵包車碰撞掩體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跳下圍牆,爆炸就發生了。
他只感覺自己面前一熱,眼前一亮,整個人就徹底沒了知覺。
同樣的事,也發生在納傑夫2號前哨站。
而2號前哨站的戰況,也比1號前哨站更加兇猛。
因為2號前哨站計程車兵稍微打了一個盹,在他閉上眼睡覺的那幾分鐘裡,5輛裝滿了電高壓鍋的皮卡車,直接就杵到了哨兵的哨塔下面。
等哨兵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所有東西已經準備就緒,躲在黑暗中的人掏出遙控器,輕輕按了一下。
那可以阻擋坦克前進的掩體,還有可以正面抵擋火箭彈的圍牆,就在一聲爆炸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哪怕是晚上,哪怕沒有燈光,攻防的雙方,都能在爆炸的一瞬間,藉助那爆炸產生的火光,看清楚那段消失的圍牆。
爆破成功,黑暗中的阿拉伯人一反常態沒有選擇和大兵硬剛,而是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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