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爆發以來,對於這番景象,許多人早已是見慣不慣,無非又是哪個鼎鼎大名的高位靈能者跳了出來,逞兇逞能,準備搞一手驚天動地的操作。
說白了,最近因為靈能者對轟而被打成白地的城市都破兩位數了,哪裡還稱得上稀奇呢?
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這一次,正在破天分光的“它”,要比先前人們所見過的任何一次亮相,都要恢弘浩大。
那不是如同巍峨皇權,不可測度的浩大,不是彷彿廣闊天穹,俯觀萬物的浩大,也不是睥睨眾生,強中至強的浩大。
這是承載著、託舉著,猶如厚重地野的浩大!
不會感到驚心動魄,亦或者恐懼顫抖,這浩大的氣勢傳達至身心時,只會有種腳踩上了厚實、沉甸甸的土地時,那種發自本能的安心感。
終於,有人認了出來,忍不住叫出聲來。
“那是.查可洛·沃恩!”
暖層——
這裡距離地表,已超過了一百公里。
查可洛就站在這裡。
男人凝視著腳下,地貌的起伏被最大限度縮減,只剩下了線狀的輪廓,好似被填充的色塊拼接在了一起。
他出生的時候,公司正是鼎盛時期,公司人制定的秩序牢不可破,如山一樣穩固.不,遠遠比那更穩固。數千噸的炸藥可以爆破山體,但就算數百萬噸、數千萬噸的炸藥,也不能使巨型企業動搖分毫。
以啟明者為首的反公司主義浪潮,剛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擊,陷入低谷。眾多反公司組織分崩離析,或是心灰意冷隱退,或是被公司的暴力機器碾碎。
不該是這樣的。查可洛·沃恩想到,他看見了許許多多慘無人道的事情,偶爾他也會困惑,那些資料記載中、前公司時代的社會風貌,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那個公司不能橫行無阻,隨意將法律與人權蹂躪的時代,那個人可以憑藉自己的雙手,活得起碼長得像個人樣的時代。
也許人總有這樣一種慣性,會過度去美化、去渲染曾經的時代。查可洛清晰地明白這個道理。
可這同樣意味著,人對自己想要過怎樣的生活,去經歷怎樣的時代,有著充足而篤定的認識——
“我要逆轉向的從來不是過去。”
無人的高天,查可洛·沃恩高舉起拳頭。
“人,是不該止步的。”
真靈,第三階段。
——“逆轉的悖論”。
於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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