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悟。
真靈。
宋識不止一次去道途漫步。
【大源】.許多行走其上的人認可一個理念,那就是存在一個“大源”,它囊括萬有,無所不包,以至於萬事萬物都不過是它微不足道的某一側面。
宋識對此算是信一半。
首先“大源”一定是存在,或者說能實現的,但要是說任何東西都是它的側面和投射
那豈不是意味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成就了“大源”,什麼禪琉剎那、奧格登·克里斯托弗之流也是自己的側面?
未免有點太幽默了。
“真靈啊真靈”
宋識踱步而行。
——如何才能成就“大源”?
這不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恰恰相反,它的答案是太多了。
基本是個【大源】就敢上來回答,給出一番自己的理解。譬如最經典的“五行論”,玩水的說水生萬物,玩土的說土生萬物,玩金的說金生萬物
陰與陽、濁與清、光與暗、“土,氣,水,火”四元素論、以太.只走其一的說一生萬物,如王沉烈這般多種複合的又要說萬化始一。
可無論是哪一種,他們都能信誓旦旦下定論,宣揚自己絕無問題,順便狠狠抨擊一下其它觀念。如若彼此相遇,坐而論道,說急了眼就得光速轉成上手,最好能分出個生死。
畢竟死人不能反駁。
當初深入地心,得見明先鳶,自己雖沒有主動問這個問題,但這位“三千照徹”已堂而皇之地把答案砸到了臉上。
——“吾即天地”!
這個答案
自己不滿意。
宋識想到。
如果那時當場提出來,或許被隨手打殺吧.宋識很快否認這個想法。不對,以對方的脾氣,恐怕是嗤之以鼻,全然不放在心上,只當是蠢貨說了蠢話。
——你懂什麼?
不屑撇嘴。
——你也配妄談大源?
“呵”
宋識輕笑起來。
恍然間,他好像同時行走在了兩個世界。
一者群星閃爍,點綴穹宇,流淌著世間最為瑰麗的長河,一者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即便是戰爭的陰霾也沒法完全遮蔽住太陽的明媚。
“道途”與“現實”。
宋識在前進。
火焰升騰,洶湧澎湃,縱使直面漫天的群星也絕不遜色,奔流不息的赤炎燒遍了一切,又環伺著它們唯一的主人,緩緩向前。
火焰收斂,隱沒無蹤,青年穿梭街頭,偶因人流擁擠,與人不小心磕碰,雙方不以為意,轉頭將這件小事拋之腦後的行人不會想到,那是佇立於新秩序聯邦最頂端的“南斗”。
嘩啦——
一顆顆神彩各異的“玻璃彈珠”,順著瑰麗的長河沖刷而下,滾落向浩浩火海。它們中的大多數,在觸及火焰的第一剎那就焚燒殆盡,只餘一縷青煙飄散,復又回到星空。
剩下的也沒能堅持太久,時間或長一些,或短一些,到了最後,同樣燒解成灰,消失不見。
這些沉澱於【大源】道途的靈能技藝,正供名為“宋識”的靈能者隨意拾取,去仔細的端詳,去由內到外的評鑑。這是來自道途本身的幫助,古往今來的靈能者們已然逝去,可它們的技藝仍留存於世,傳向了後來的繼業者們。
不.或許不是每一個都願意吧。
被【大源】打死的【大源】從來不在少數,它們能否心甘情願,眼睜睜去祝福、去希冀,活下來的對方踏向自己未能觸及的更高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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