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僵了半天,沒說話,再次預設圖南的話。
“說到河谷,我一直想問。”趁離心情和態度都不錯,圖南抓緊詢問:“那裡有水,為什麼沙城不以那為核心建設呢?這裡這麼酷熱。”
這次是離開口。“河谷也就是週期性的能住。沒什麼設施能建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圖南的疑惑太過明顯,離繼續解釋:“每3-5年,總會有蟲潮或者漲水,都是滅頂之災。”
他面色冷肅,顯然就連他這樣的武力,也認為這是人力不能抗衡的事。
“沒錯,”蓋亞這會才終於享受的品嚐完他的食物,他心有餘悸的描述:“沙星最厲害的蟲可不是什麼沙蠍,是地行蟲!”
“他們平時在沙地底下生活,只有交配產卵的季節,他們才會聚集到各個地下洞穴。”
“河谷就是一處他們的巢穴,那些洞,是他們天然的產房。”
他扯扯嘴角。
“而他們如果不來,那更慘,說明這次河谷要有大水,沙漠裡發大水,是不是很荒謬?”
“那一切可就全沒了。”
這個憨厚的大狗撫了撫胸口,慶幸的對離說:“你們運氣好,去年地行蟲剛來過,這兩年,起碼今年這裡是太平的。你應該也是知道這個才選了來河谷吧。”
離點點頭。
圖南看看離,又看看蓋亞,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蹦出腦子。
“你是說,那個蟲和大水,是輪著來?”
蓋亞點點頭。
“他們不會一起出現?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知道,百來年大家就是這麼討生活的……誰知道呢?”
蓋亞翻了個白眼。
“大概是獸神對我們唯一的仁慈吧。”
“給我們這些在沙城討不到生活的人,一個有序的規則?”
“就像誰能說清沙星為什麼有地行蟲一樣。想要活著,我們不能有太多追問。”
是這樣麼?圖南咬著唇。
她為什麼來到這,無處追問。
為什麼出現系統,沒人回答。
生活中出現的這一切,都是謎團。
而她和這些沙星原住民一起,用著同一個規則活著。
但她不服氣,總有一天,她要弄清這一切,而現在……她只能先把自己偽裝得和大家一樣。
圖南後怕的拍拍胸口,慶幸的嘟囔:“我懂,獸神的仁慈就是給了我離。我可不會去問他為什麼。”
圖南當然要感謝獸神。
祂允許她在這個世界落地,有了第二次生命。
但既然還有那麼多附加條件,等她完成目標的那一天,這最多就只是平等交換了。
卑微的懇求神明的施捨,是她上輩子都不屑的事。
更不用提現在。
離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泛起一絲笑意,明顯被取悅到了。
蓋亞哀嚎一聲,抱著頭靠在椅背上。
“別秀恩愛了!饒了我這個單身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