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難聽一點,就算是格雷想睡她,也並不需要回避他人。
除了蓋亞,這裡也沒人會為她出頭。
圖南去穿斗篷,在衣服的遮蔽下,把那把小巧的匕首放到斗篷內袋中。
男人好像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將圖南的兜帽扯上。
圖南中間裝作腳步踉蹌,裝作沒走穩要摔倒,卻被他幾乎鉗制著拖直。
“老實點。”男人很低聲音地威脅她,“要是被人看到,你只會更慘。”
圖南沒吭聲,她在分析這句話。
那就是說她一會要“慘”?怎麼慘?她把兜帽扯得更緊,睡一個無主的育母可不會讓這裡的獸人覺得她“慘”。
她終於被帶到格雷的帳篷。
“出去吧。”
格雷把帶路的男人打發了。
他正躺在一塊獸皮上,抽著菸斗,帳篷裡煙霧繚繞的。
深深吸了兩口煙,他半撐起自己的身體往菸斗裡塞菸葉,斜睨了圖南一眼,冷哼。
“怎麼,昨天不是還想討好我?”
“傻站著幹什麼,過來,讓我享受下。”
他用菸斗敲敲自己的大腿,意有所指地望著圖南。
難道真的只是格雷想睡她?如果只是這樣……她要不要先忍下來?把他安撫住再找機會讓蓋亞把自己帶去沙城。
只不過後面要問問蓋亞,這裡有沒有事後避孕的方式吧。
是很糟糕。但她只能當是被狗咬了,反正為了活下去,她……總要不停忍受。
帳篷外忽然傳來爭執。
菲奧娜罵罵咧咧地衝進來,剛才那個男人無奈地跟在她身後。
“不這還有我不能進的地方?沒眼色的東西”
她門簾一撩,差點和站在門口的圖南撞上。
她的視線在圖南和格雷身上轉了一圈,冷笑著質問哥哥。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答應這個育母讓我拿去送昆布,這是反悔了?”
這是什麼意思?昆布又是怎麼回事?
圖南警覺地抬頭,菲奧娜的說辭反而讓那個懸空的危機落地,她一直覺得有什麼事對不上。
果然……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她在格雷、菲奧娜和昆布三個人中間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
格雷終於放下菸斗,噴出口菸圈。
這種煙氣讓他的情緒比較穩定,他微眯著眼,嘆了口氣。
這裡是他的帳篷,外面是他的心腹,他可以把話說得更敞亮,更直接。
“鬧什麼?答應送給你,那我也不會後悔。但你也知道……你哥我也沒有孩子嘛。”他用菸斗指指圖南,“讓她先揣上我的崽,再送去昆布那,你到時候就順手幫我顧著點。”
“你是說……”菲奧娜眼睛都瞪大了,像是被她哥這不要臉的操作震驚到。
“昆布到時候鬧起來,我到時候還有命?”菲奧娜衝他哥怒吼。
格雷卻嘴角一歪,用油膩的眼神打量著圖南,洋洋得意地對菲奧娜說:“能穩住昆布三個月就足夠了。”
“到時候你就是副首領的遺孀,也還是我的好妹妹。”
菲奧娜恍然大悟。
圖南卻在心底冷笑。
你有沒有命我不知道,這兩人是徹底打算把她的生路斷了啊……菲奧娜到時候如何她不想知道。這事要是被昆布知道,圖南自己是絕不會還有命在的。
行。
她就不該以為被狗咬是件小事。
果然如果一個人覺得可以忍住被狗咬,最後就會被狗吃……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