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大人……”
你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樣麼?
圖南想問,話卡在喉嚨。
“什麼大人。”離瞪了她一眼,惱怒。
兩人之間默默無言了好一會,離才繼續叮囑她。
“穿長袖,在這別被人看到,育母是沒有獨立身份的。”他摩挲著圖南的手腕,把她的手放下,又從包裡翻出一樣東西。
“貼上這個。”他示意圖南把長髮撩到一邊。
有什麼水一樣涼涼的東西覆蓋在她的頸後,她想伸手去摸,被離開啟。
“等它幹。治療用模擬面板,一片能維持1個月,給。”
他把剩下兩小包塞給圖南,“這些你自己放好。”
這一小包輕飄飄的東西就這樣沉甸甸落在她的掌心。
第一次,出於真心,她想要看到這個獸人的眼底……
可惜的是,離已經轉開視線。
“我走了。”離簡單地摸摸她的頭頂,這個壯漢用從沒有過的溫柔語調對她說:“如果,我是說……萬一我沒回來。”
“那你不要留在這,去沙城,找個貧民區自己生活吧。”
“活下去其實不算難。”他短促地笑了一下。
“不要讓人知道你是育母……那個耳朵是貓耳,正適合你。”
所以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離是在安排她的“退路”——他自己從未考慮退路,從不期待明天,但為她想到了。
這一切比她籌劃的甚至都更好,選擇權被離親自放到她的手心,但她的心底反而泛起一絲漣漪。
離的“膽怯”是她從未想象過的模樣。
她寧願面對一個純粹的買家,也不願面對這樣的離。
她註定辜負這一切。
圖南細微地在他掌心蹭了蹭,離感受到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但快到七點,這次他必須走了。
門被關上的聲音迴盪在圖南心間。
她猛地蹦下床,套上衣服衝出門,氣喘吁吁衝到底層。
河谷邊,離的背影在人群中高大醒目。
她像一道風直撲過去。
“離!”
圖南衝過去的氣勢驚人,人群不知發生了什麼,紛紛給她讓開道路。
她跳起來,一把抱住離,掛在他脖子上,如同一隻嬌氣的貓。
她貼著離耳邊低語,唇瓣壓著他的面板。
“你一定要回來。我會等你。”她的腿緊緊絞著他的腰,惡狠狠地威脅他。
不管今後如何,起碼現在,她希望這個獸人安全回來。
“你不在,還有誰會給我準備肉粥和蒲露果?”
圖南上半身往後仰,撫著他的臉誘惑他,尋求他的保證。“我是你的育母,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知道的,對麼?”
離的喉結上下滾動,護著她後腰的手溫度滾燙。
可不待他點頭,身旁一個女聲驚訝響起,
“哎呀,原來你是育母啊……那天我還只以為你是個體質不好的雌獸呢。”
菲奧娜看看掛在離身上的圖南,不客氣地命令。
“別浪費時間了,我的軟甲難道是給你的?真浪費。”
她轉頭問離:“這育母多少錢,不如我出錢買下來送給我哥,這樣你就不需要軟甲了吧,正好挑個順手的武器。”
圖南瞬間冷下了眼。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地冒出來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