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給我。”
在籍羽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圖南重新咬住毛巾。
她微微側頭,一手拿針,一手摩挲著左耳垂。
眼一閉,把那根針就被她頂進耳垂。
“啊!”
這是籍羽的驚呼,但她馬上捂住嘴。
圖南隨手把針丟進碟子,一小滴血珠跟著濺開。
籍羽慌忙取來一小段植物葉柄,幫圖南塞進耳垂。
又是一次折磨,不過比剛才強。
“總算……”
籍羽癱坐在地。
“等以後,讓你那個情人買個小耳釘,這就算遮掩過去了。”
“唉……雄獸就是粗心,他居然只想到給你遮掩脖子上的編號。”
這也不是蓋亞的功勞,圖南沉默。
“好啦,我一會去和夫人說要照顧你,讓你和我睡。我那條件不好,但是離其他人最遠。”
籍羽挺開心,衝圖南翹起嘴角。
“正合適我們,對不對。”
圖南緩緩點頭,真心實意地表示贊同:“你說得沒錯。”
***
另一邊,圖南他們之前逃離的車隊,迎來意想不到的人。
“你是說,圖南和蓋亞……”
那個高大的身影一字一句確認著。“他們有私情,被格雷發現。”
他看著面目扭曲的菲奧娜,不可置信地複述:“殺了格雷,逃了?”
“沒錯!那個賤人!”菲奧娜站在昆布身邊。
她沒想到這個雄獸會再次出現,在她被昆布“娶”了之後。
“她!先是想誘惑我哥,我哥肯定看不上她。結果蓋亞找上來,說你死了。之後那兩人就在一起苟且!”
“我哥看不過去,說你只是沒訊息,不代表死了,讓她守點育母的規矩,結果兩人懷恨在心,居然……”
菲奧娜再也說不下去,撲在昆布懷裡痛哭起來。昆布可有可無地拍著她的背,手卻不自覺地往下移動。
菲奧娜哭聲一噎,卻也不敢反抗。
昆布這兩天讓她吃夠了苦頭,也讓她愈發憎惡圖南。
要不是圖南,格雷就還在。
要是格雷還在,昆布又怎麼敢如此對她。
“不可能。”
男人的話語冷硬,他拒絕相信那個完全依賴自己的育母會背叛他。
“我也作證!就是這樣!”
托克在一邊義憤填膺。他把自己還有一絲青紫的臉指給大家。
“看,蓋亞打的。”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就因為我看不慣他們在逃出來當天就勾搭上了。”
離的眼神晃動了一瞬。
沒錯,這個臉上、身上滿是傷痕的雄獸,居然是死裡逃生的離。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從那種絕境中逃出來,又找到這裡的。
他一路想著他的育母,他的圖南,生怕她沒有逃出來,死在那冰冷的河底。
也怕她離開他的照顧,凍到,餓到,被沙漠乾燥的風吹乾嬌嫩的面板。
結果呢……
一個人,兩個人都這麼說。
說她背叛他?
而格雷確實死了。
那圖南呢?她在哪?
他要讓圖南親口告訴他,就說……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