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學院理事會·三
蟄半點不遮掩地瞥了這位向來以雷霆手段著稱的副院長大人一眼,不情願地撿起地上的資料,收拾整齊後隨便翻看看了看,然後一臉不賴煩的模樣遞給在他身邊的萱,萱面無表情地望了他一眼,沒有伸手去接,而後他又遞給澈,這下總算沒有被嫌棄。
這些程式上的事兒還是澈比較拿手,作為學生會的智囊同時也身兼處理各種麻煩的善後之人,可以說學生會當中,最辛苦的莫過於他了,蟄和萱包括之前的影,都是屬於甩手掌櫃那一類人。澈接過資料粗略看了看,裡面的內容全是就理查德的死做出的相應報告,滿滿幾大頁紙,廢話居多,一分靠證據,兩分靠推測,餘下七分全靠胡編亂造,也不知道是誰整理上交的,關鍵是,這位副院長大人還給透過了。
他這是多希望能借此事解散掉學生會。
“結果嘛,自然沒錯,理查德的確是死在學生會的辦公室!”澈笑了笑,胡亂翻弄著手裡的一大疊廢紙,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這裡面描繪的過程嘛……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向來以溫和麵孔示人的澈一旦認真起來,那氣勢也不遜色於任何人,這句夾帶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的胡說八道一說出口,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會議室唏噓一片,在他左側位置第一排的座位上,一名中年男子猛拍桌案,怒斥道:“放肆,是誰給你的膽量在這裡出言不遜!”
澈面色平靜地回頭望了望,儘管他認得這人,但還是看了眼他桌子上的立著的身份牌,隨後笑著說道:“紀檢部的張部長,這份報告應該就是您寫的吧?”
紀檢部,在學院是幹什麼的不用多說,不過因為學生會的存在,紀檢部多少有些形同虛設,這位張進軒張部長就是紀檢部的部長,職位與宋長鏡相當,但要說權利,那就沒有什麼可比性了,幾乎等同於虛職,但要說寫點報告什麼的,這對紀檢部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
張進軒大袖一揮:“是我寫的如何?有何不可嗎?”
“學生不敢,只是有些地方看不太懂,想請教下張部長!”澈笑了笑,並不動怒,翻開手裡的資料,朗聲道:“您的報告裡提到,是我們屈打成招,對理查德動用了私刑,所以才導致了他的死亡;我想請問,您是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理查德的屍體現在還在校醫室熊哥那裡放著,你去驗過屍嗎?還是說您是親眼所見?”
“還有這一條,無視校規紀律,未經請示以學員身份對導師進行拘捕和審訊,屬於僭越!校規裡的確有這一條,但如果我記得沒錯,還有一條是如果遭遇嚴重人身安全威脅及相應來不及上報的特殊情況,學生會有權採取緊急行動;理查德為了竊取306號辦公室裡的機密檔案,綁架了四名學員,以他們的性命為要挾,這種情況難道還不夠特殊?”
“另外,我看您的報告通篇只說我們如何目無法紀,肆意妄為,濫用職權,對我們為何逮捕理查德卻隻字未提,您是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還是壓根兒就不關心這其中的緣由,或者說,您一開始想得就只是如何將髒水潑到我們頭上?”
澈不急不緩,娓娓道來,條分縷析,有理有據,論起口才,紀檢部的人打包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辯駁的還是這樣一份帶有濃烈主觀臆斷、充滿了個人感情色彩的錯誤報告,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每一條,每一句,每一個字地剔出來反駁他,但他沒那個興趣,他只是看這份報告就覺得浪費時間。
張進軒臉色鐵青,指著澈的手指彷彿都在顫抖:“強詞奪理,理查德死在你們學生會,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澈微笑不語,回答張進軒的人換成了蟄,應付這種胡攪蠻纏的誅心之詞,有人比他更擅長!蟄發出一聲冷哼,從座位站起,理了理自己衣襟,想要使自己儘量保持心平氣和的紳士姿態,畢竟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導師和前輩,雖然其中隱藏了不少的蛀蟲,但說到底不能因為幾顆老鼠屎就把湯鍋給踹了啊。
好脾氣果然都是天生的,蟄看著張進軒,原本如春風化雨的溫和臉色忽然變成了狂風暴雨,指著對方鼻子便是痛斥道:“強詞奪理的人是你!人死在學生會就是我們殺的,我要把他屍體搬到你家去,你就是殺人兇手嗎?”
“一派胡言!”張進軒勃然大怒,一股強大的氣勢猛然爆發,同一時間,萱擋在蟄面前,右手探出,將那股向他們壓迫而來的強大氣勢消散無形。
“夠了!這裡是會議廳,豈是你們能胡來的地方!”傑拉德震怒道,兩股對峙的氣勢被第三方外力強行轟散,張進軒不甘地坐回原位,萱也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沈歡歡看著劍拔弩張的雙方,及時出來打圓場,對著溪風傑拉德微微鞠躬說道:“我想張部長也許是誤會了,人死在學生會,我們的確有嫌疑,但他的死卻並非我們所致!”
沈歡歡點了點自己太陽穴,繼續說道:“他的死,是因為他腦袋裡的令咒!”
溪風副院長臉色始終像是一塊寒冰:“令咒?什麼意思?”
澈微微鞠躬,如實回道:“我們在抓住理查德後用真言令咒對他進行了審訊,當詢問的過程中提到了某些敏感資訊後,觸動了有人提前種在他腦海中的令咒,他被令咒反噬,所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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