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引蛇出洞·一

無心插柳柳成蔭，看似隨意的一句話，也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艾小薇和樂嘉兒也反應過來安德魯這句話中暗含有怎樣的資訊，審訊進行到這裡，總算有了一點收穫。

安德魯陰沉著臉，他剛才的話雖然沒有涉及到任何確切的資訊，但卻無形間幫他們劃分出了一塊區域，這無疑為他們以後的調查節省了時間。

安德魯語氣不善地警告道：“那不是你們能插手的層面，手伸得太長，會被剁掉的！”

艾小薇甚是得意道：“多謝提醒，但就算有那一天，恐怕你也看不到了！”

樂嘉兒轉移話題問道：“學生會的秦相志，死在你手裡？”

這也是應採兒將人交給他們時特意提到需要確認的事。

聽到曾經老相識的名字，安德魯的臉色重新變得玩味起來：“沒錯，人是我殺得。”

他說了知無不言，尤其這樣的問題，他不介意讓這幾個沒有經歷那場大戰的小屁孩聯想一下戰鬥的慘烈，死幾個人，算的了什麼？

石昊咬牙切齒，怒不可遏，這種輕賤他人生命的態度，實在令人惱火。

樂嘉兒語氣冰冷問道：“無冤無仇，為何要取他人性命？”

司空明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樂嘉兒，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愚蠢的問題，他面帶嘲諷，笑道：“你們的生活已經偏離了原本的世界，難道還天真的相信所謂的公理和秩序?不是所有的殺戮都需要用恩怨去解釋，理查德沒有告訴你們清除行動的內容?消滅艾菲爾學院一切可能成為隱患的有生力量，甚至於毀滅艾菲爾學院，秦相志作為當時學生會的一員，他既然站在我們的對立面，解決他只不過是順手的事，而且他當初已然開始懷疑我的身份，我要是不動手，死的人就會是我，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艾小薇將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全部記了下來，將錄好的口供貼到他面前，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把這些話拿給黑旗會的人看，你猜他們會不會殺了你！”

司空明聳了聳肩，對此不以為意。

艾小薇和樂嘉兒又相繼問了一些與三年前的事有關的問題，司空明凡是知道一二的都會作答，但與理查德一樣，一旦涉及關鍵資訊，諸如他們潛入艾菲爾學院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黑袍大人是誰，戒又是誰，他一概不知，亦或是直接沉默不語，如他所言，很多事情他知道，但卻說不出口，而小薇等人在親眼見到理查德暴斃之後，必然不敢再強加追問，一來二往，這場詢問倒像是走了個過場。

艾小薇自覺再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司空明是篤定他們沒辦法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才會這麼配合。

艾小薇合上用來記錄口供的筆記本，起身準備離去，司空明忽然將他叫住，語氣古怪地問道：“你們這就齊活了？不打算再多問問？”

石昊冷哼一聲，鄙視道：“我看以你的級別，也觸碰不到真正的核心機密吧！”

司空明毫不在意，望著小蘿莉咧露出一抹極為詭異的笑容：“我已經回答了你們所有的問題，作為回報，你們是不是應該幫我一個忙？”

簡澤，石昊，艾小薇三人同時皺起眉，不由自主望著司空明的眼睛，樂嘉兒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陰寒之意，頸間的項鍊沒來由地閃爍起綠光。

司空明嘴角像是裂開一樣緩緩向後拉伸，他明明是在笑，但表情卻是出奇的猙獰，艾小薇三人卻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只是神情呆滯地看著他，如同失魂落魄的木偶一般，只有樂嘉兒，只有樂嘉兒眼神變得驚恐，她注意到司空明的雙眼不知何時起竟然全部變成了黑色，一股令她感到極端厭惡，但卻強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氣息正從司空明身上釋放出來，她頸間的項鍊閃爍著愈發明亮的光輝，就連頭頂的王冠都在微微顫動。

司空明望著已經完全陷入呆滯的三人，聲音如同來自幽冥：“開啟門，放我出去！”

艾小薇三人機械式地點頭，樂嘉兒震驚不已，她目光從司空明臉上移到他頸間的枷鎖上，忽然注意到那上面的綠燈已然全部轉變為紅燈！

不對，這是，黑暗力量！

樂嘉兒猛然醒悟過來，她看著已經準備去開啟房門的艾小薇，情急之下解下頸間的項鍊直接按在了司空明額頭。

精靈項鍊光華大盛，整個審訊室被柔和的綠光所充斥，司空明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額頭與項鍊接觸的位置留下一塊燒焦的烙印，與此同時一團黑氣從他天靈處升起，最終在項鍊的光輝籠罩下化為虛無。

已經如行屍走肉般走到大門口準備開啟大門的艾小薇三人猛然一顫，樂嘉兒拿開項鍊，司空明停止慘叫，整個人似乎在一瞬間耗盡了所有力量的他虛脫得趴在桌上，臉色蒼白如紙，他顫抖著舉起一根手指，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樂嘉兒：“怎麼可能，你居然是……”

樂嘉兒眼一凝，手掌化刀擊打在他脖頸位置，司空明發出一聲悶哼，隨後栽倒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