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加當然是最好了。周暉讓曾素潔從自家車裡取出一根管子,又拿了一個桶。
取油的時候兩口子都儘量不往車裡看,因為裡面要麼是喪屍,要麼是死屍。總之都面目全非,不忍目睹。
兩輛車很快加滿,繼續出發。
因為這條國道和高速幾乎算平行,路也比較寬,所以行駛了一個半小時後,就遇到了別的車輛。
他們沒理會,只專心開自己的。
倒是對方從視窗探出頭不住的打量他們的兩輛車。
之後大約是嫌棄他們開的慢,在曾素潔他們後面的一輛黑色寶馬狂按喇叭。
周暉淡定安慰老婆,“開你自己的,別理他。”
這句話說完還不到一分鐘,那輛寶馬就越過他們衝到了前面。
大約是看他們車裡坐著一個男人,所以過去的時候沒說什麼。
但是經過前面白荔的車時,卻降下車窗罵道,“你他媽會不會開車?不會就別擋道靠邊,老子讓你靠邊沒聽見?”
白荔就當是狗在叫,理都不理,連速度都沒變一下。
但罵人的男人卻以為她害怕了,反而叫囂的更加大聲,甚至還想衝到前面攔住她的車。
可還不等他們的駕駛員加速,突然騰的一聲車裡冒出一團火光,緊接著整輛車迅速被大火給包裹。
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都不等車停下,汽車以及車裡的人就已經變成了一團灰燼。
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白荔身後的後座車窗在開啟三秒後,又悄悄的關上了。
誰也沒看見。
但白荔旁邊的車窗卻在此時悄無聲息的開啟了。
所以當目瞪口呆的曾素潔和周暉愣愣的朝她的車看過來時,只看到白荔身邊的車窗是半開的。
兩口子同時嚥了口唾沫,心潮澎湃。
“周暉,老公,你掐我一把。”
周暉白著一張臉在曾素潔胳膊上輕輕掐了下。
“使點勁,沒吃飯啊。”
“嘶~~使那麼大勁幹嘛?想把我掐死啊。”
“周暉,剛才咱們是不是碰到了一輛車?”
周暉:.“你好好開車,別被白荔落下了。”
“瞧不起誰啊,別忘了我可比你拿本早。”
曾素潔此時一腦門的汗,她不死心,又回到剛才的話題,“那個車是不是自燃了?”
周暉:.他堅定的點頭,“對,自燃了,可能本身發動機有問題。再加上今天的氣溫有點偏高。”
是偏高了,感覺現在至少得有十五六度。
曾素潔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心說誰家特麼的汽車自燃,能一下子就燃成一撮灰的啊!
太恐怖了!
但是為什麼她感覺好安全?“老公,頭一次覺得,你有同學真好!”
周暉:.他扭頭看了眼後座,幸好孩子們睡著了,不然還得費勁跟他們解釋自燃的原理。
前面白荔的車裡,一片安靜。
頭一次給人教訓的奇奇,抱著小五縮在座椅上,旁邊躺著鐵蛋,它的傷還沒完全好,但已經能站起來簡單走兩步了,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在沉睡。
“媽媽.我、我沒想到小五的火會這麼厲害”竟然連人帶車全燒了。
白荔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兒子,問,“你後悔了?”
奇奇咬著唇沉默兩秒,隨後堅定搖頭,“沒有,誰讓他們欺負媽媽的?我們又沒礙著他們什麼,憑什麼找我們茬?所以、所以死了也活該。”
最後一句出口時很明顯的降低了許多。
他不後悔教訓他們,但是真的有點怕,畢竟車裡坐著四五個人呢,一下全給燒死了“你說的對,死了活該。”
白荔不可能讓幾個人渣給兒子留下心理負擔,因此她很堅定的道,“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死了挺好的。”
聽到媽媽這麼說,奇奇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小胖手捂著心臟,小聲道,“我剛剛看見火一下燒起來的時候可怕了,心臟跳的砰砰的,就是現在都還沒恢復呢。”
這很正常,再怎麼說他才八歲呢。
“好了,你要困了就睡會吧,接下來都是沿著這條路走,媽媽不會走錯的。”
晚上六點,夕陽即將散盡時,白荔她們的車被人攔住了。
有人在這條路上設了關卡,想要過去的人有兩個選擇,一是去他們不遠處建立的基地;第二則是,如果不去,那就把車上的物資留下一半,不管你車裡有什麼。
這是在明著搶劫。
白荔的前面還有兩輛車,她看到第一輛車的司機似乎是兩個都拒絕了,於是呼啦啦一下衝上來七、八個混混,舉起手裡的棍子就往車上砸,劈里啪啦的,玻璃亂濺。
車裡的三個男人被拉下來圍毆,慘叫聲不絕。
白荔眯眼盯著為首的混混頭子,呵!竟還是熟人。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三番兩次的碰到這幫人,之前還跟她一樣在趕路,現在這麼快都建立基地了?
她實在沒興趣去揣摩這個基地是個什麼東西,她只想儘快過去,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找個妥當的地方休息。
白荔從車窗裡探出腦袋,手裡的綠蘿宛如一條可無限增長的長蛇,唰的一下奔向前方,啪啪兩下甩在小辮男的臉上,將站在一邊正旁觀自己手下揍人的他給抽懵了。
“哥你怎麼了?”
“誰他媽”
“姐?”
被這一變故驚到的小混混停止了打人,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老大為啥被抽了時,就聽到了他們老大嘴裡的那聲“姐”。
白荔嘴角抽了抽,媽的,誰他媽認你當弟弟了?
今天上午騎電動車去菜場買菜,回來的時候碰到一個神經病。
我順行,他逆行,到我跟前時突然伸出胳膊朝我啊了聲,把我嚇一跳,差點車把一歪拐到花壇上。
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跑遠了。
碰到這種神經病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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