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順著奇奇指的方向看過去,忽地瞳孔一縮,這.
曾莓斜靠在他懷裡,眼睛緊閉著,臉色慘白,被燒黑的胳膊放在外面,手腕處甚至可見白骨。剛才席煜只瞟了一眼就沒敢再看,想著趕緊把她帶回去讓鐵蛋給治一下。
但是現在,他看到剛才還深可見骨的傷口,如今竟被一層粉色還隱約帶著血絲的嫩肉覆蓋,在整條漆黑的胳膊上,這一處粉色最為顯眼,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長出缺失的血肉來。
甚至在長出的同時,還把裡面黑色的雜質和髒血給擠到外面。
看的江奇的一雙眼睛瞪的溜圓。
不過好在他們家本身就有個可以治癒傷口的鐵蛋,所以也沒有震驚太久。
席煜微微鬆了一口氣,同時心底一沉,他總算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抓曾莓了。
這邊的動靜不小,不過在末世,動靜大就意味著危險大,若是附近有幸存者會盡量躲的更嚴實。若是動物.或許是因為鮮血的刺激,有個別幾顆腦袋在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瞅。
只是瞅幾眼,他們都沒管。
“走,先回去。”
老盛和張少達檢查了一圈,在麵包車後面找到兩個裝著食物的揹包,又把那幾個人搜刮一空,然後將屍體扔車裡,把裡面的汽油弄出來灑車上,一把火全燒了。
回到之前的林子帶上曾北和另一名受傷沒醒的同伴。
曾北見席煜抱著他姐,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他便放心的讓自己暈了過去。
剛要把他扶起來打算讓他自己走的老盛:.你他媽這麼大一個子,好意思讓我背?
等曾北恢復意識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衛生所裡有兩間病房,每間兩張床。
此時曾北所在的病房沒有開燈,只有外面的路燈透過玻璃窗映照過來的些微暗黃光線。
他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隨後循著光線扭頭看向窗外。
這時,一個聲音在房內突兀響起,“醒了?”
行動快於腦子,曾北右手摸向腰間,左手舉起並掌心呼的凝出一個火球,昏暗的房間一下亮堂起來。
“嗤!”
一聲嗤笑響起,同時也讓曾北看清了對方那張臉。
是席煜!他鬆了一口氣,忘了自己來到鵬城了。
“等人說話才發現屋裡有人,你這警覺性是不是過於遲鈍了?”
席煜邊說邊開啟了他床頭的小燈,“睜眼的第一時間,就應該發現屋裡不止你一個人。”
怪不得帶著五十人的隊伍護送曾莓,還能在快到安城的情況下,被人給劫走。
曾北訕訕熄滅掌心的火球,想起什麼,忙問道,“席哥,我們其他的兄弟.”
“救回來二十個。”
只有二十啊.曾北眼神一暗,心底湧起一股難言的悲慟。
隨後他扭頭看向另一個病床,他姐曾莓正躺在上面,閉著眼睛,還沒醒。
“我姐.”
“你姐一直沒醒,你先吃飯,吃好了我有話問你。”
席煜上前將他病床上的小桌子撐開,然後把放在旁邊的兩個保溫飯盒開啟,另外還有一保溫壺的紅薯粥。
曾北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一碗粥就再吃不下去了。
席煜也沒勸他,把東西收拾到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床邊。
他看著曾北,一臉嚴肅,“你姐有自愈異能,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曾北嘆了一口氣,“只有我和我大哥,再加上我姐,就我們三個人知道。我們連我二哥和三哥都沒告訴。”
他們三個是親兄弟姐妹,二哥和三哥是堂哥,不是不信任他們,實在是他姐的這個異能太稀有,怕引起各方注意,從而對他姐造成危險。
可即便如此,危險還是產生了。
曾北很是疑惑,到底是哪裡出了漏子,別人怎麼知道的?他自己肯定是一個字都沒跟別人透露過,大哥也不可能,他比誰都疼他姐。
所以問題出在哪兒?席煜思維敏捷,聽曾北這麼一說,就大概猜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應該是曾莓在工作過程中或者跟同事朋友一塊的時候,被人給察覺了。
比如手上破了個口子,但是沒多久癒合了。可能她會有所遮掩,但敏銳的人是你再怎麼遮掩都能發現端倪的。
不過,這也說明洩露訊息的是跟她走的比較近的人。
他跟曾北說出自己的猜測,曾北第一時間腦子裡出現一個人名:李嬌!
此人是曾莓好友,從大學到工作,兩人一直在一起,十來年的友情,難道變質了?
可如果不是她,曾北想不出第二個人,畢竟曾莓也不是個馬大哈,她自己也清楚這能力要是被外人知道,會給她帶來多大麻煩。所以他相信,即便是在李嬌面前,她也會很謹慎。
那在別人面前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如果席煜的推測成立,那麼有機會發現端倪的就只有李嬌。
席煜當機立斷道,“去打個電話給你三哥,讓他先悄悄把李嬌控制住,你再通知你大哥,讓他告訴曾西。”
這種時候顯然是不能再瞞著了,因為要審訊以及挖掘出這夥人背後的主謀,只能曾西來,也只有他最擅長以及適合。
曾北也明白這一點,當下沒有反對。
至於等他姐醒了向她求證,曾北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云溪村已經接了通往外界的電話,是一臺座機,就好似回到了手機出現之前的七八十年代。
電話沒有放在白家別墅,就在云溪村東南角第一戶,老盛和任彬所在的院子。不過現在不止他們倆,石家樹和康二寶也搬了過來。